话音刚落,只见街道尽头十数匹快马出现,向着东门疾驰而来!
“来了!”齐野眸光大亮,心中郁结之气顿时消散不少!
来人正是褚山等人!
人未到声先至,褚山大喊道:“高信!给老子把城门打开放百姓出城!骁骑营的弟兄们,守卫军的弟兄们!随我阻拦敌军,掩护百姓撤离!”
隆隆声响起,城门开了。甬道里男女老少争先恐后,生怕慢了一步就失了性命。不少人在推搡中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
“让开!都给我让开!”
“我先来的!我先来的!”
“爹!娘!你们在哪儿啊!我害怕!”
“求你们别挤了,别挤了!”
求生的欲望让人们如同一只只野兽,疯狂且又混乱。
褚山等人看着这幅惨景心中大怒。李旬高高跃起站在马背上,大喊道:“都他妈别挤!再挤老子就杀人了!”他知道,任由乱象发生,开门与不开门没多大区别。
众人丝毫不理睬李旬的叫喊,依旧奋力往前挤着。
李旬大怒,回头看了孟道陵与褚山一眼,飞身而起。他踩在人们的头顶上,肩膀上,一剑斩掉一名状若疯癫的人的头颅。鲜血肆意喷洒,无头的尸体被人们拥挤着无法倒下。
一剑又一剑,人群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无数张惊慌失措的脸看着那少年手起剑落,一颗颗人头飞起落下,温热腥臭的血落在他们头顶打湿了他们的头发。那少年一路杀到城门外,终于是有尸体能倒下去。
少年面色苍白如金纸,单手持剑,剑锋滑落的鲜血滴落在地,他一人一剑,面无表情盯着东门内惊慌驻足的人群。
高信与齐野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惊骇莫名,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旬小子竟有如此手段,踏顶而行,一剑比一剑干脆。来不及细想,高信站在城头怒喝一声:“有序出城!扰乱秩序者,杀无赦!”
本就神经紧绷的百姓们见到如此场景不少人崩溃大喊,齐野矗立城墙上,他手持一把长弓,挽弓搭箭,慌乱不堪的叫声渐渐平息。人们抖如筛糠,却又不敢违背命令,一个接着一个颤抖的走过甬道。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已经需要双手杵剑驻地而立的少年!
孟道陵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自己这个弟子杀伐果断,用最快的速度想到了最有效的办法。虽然手段血腥,可这能让大多数百姓活命便已足够!
褚山同样暗自点头。他与孟道陵等人骑马走上城墙步道,面对众多骁骑营将士与守卫军们,缓缓道:“钟海老匹夫已经决定投降了,他想拿城中百姓的性命与粮食换他和你们的性命。”
众人沉默着,又听褚山出言道:“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骁骑营统领了,开城放人一事,我自一肩担之,是我对不起大家。诸位弟兄们,想活命的去北门跟在钟海身边兴许有条活路。”
众人闻言有些动摇,不少士兵们沉默着离开了东城门,也有骁骑营的士兵们一步三回头。
城门处,站立当场的众人沉默半晌,忽然听见高信高声笑道:“躲在百姓身后苟活求生不是我高信的道义!褚山大哥,你去哪,我就去哪!”
齐野急忙道:“我也一样!”
士兵们齐声大喊:“誓死追随将军!”
褚山眼眶有些湿润,这帮兄弟在如此困境还愿与他同生共死,人生幸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想法,大喊道:“愿与众弟兄生死同舟!”
众将士高声回应着,眼神坚定,战意冲霄!
褚山一拱手,高声道:“如今城中百姓渐渐往东门聚集而来,当务之急是要拖延敌军进攻的脚步,为百姓出逃争取一线生机!若等敌军杀来,后果不堪设想!齐野!立刻带领骁骑营的弟兄们布置防线!高信,你带领守卫军的弟兄们组织百姓撤离!”
孟道陵此时缓缓开口道:“粮仓!”
褚山眼睛一亮,似是抓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孟道陵,双手抱拳道:“请先生赐教!”
孟道陵缓缓道:“褚山,你应该带上一些体力充沛的骁骑营将士们突袭粮仓,点燃各处民居。离国士兵攻打点星镇已是早有预谋,若是此时四处纵火,他们不救便只能得到一座空城。若是他们四处救火,疲于奔波,自然无力看管百姓,救下的人自然更多!”
说着,孟道陵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一字一句间满是怒火:“如今兵荒马乱想必你革职的消息没那么快传达,你只需假装奉钟海手令纵火烧城,点星镇自然不会那么快沦陷。如此一来便断了钟海安稳投降与敌军主将谈判的后路,逼迫他只能与离国将士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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