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夷一愣,回头望见是维和军官,很快就顺从地让开了身体:“长官,麻烦了。”
言若勋点点头,没说话,在温禾面前单膝跪地,温热的手指缓慢覆上了她的脸,轻轻拍着:“还好吗你?温……温禾?”
这是刚才从耶律夷口中听到的,她的名字。因为不太熟练,他叫的时候还略微停顿了一下。
触感很凉,他皱紧的眉头不由得加深了一些。他白皙如玉的手指上还染了不少血丝,一不小心就留了一些在温禾白得吓人的脸上,显得她的脸更加苍白如纸。
温禾的头无意识地动了动,说不出话,垂在地面的手指想要抬起来,却无济于事,她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力气支持她做任何动作。
言若勋呼了口气,先是小心翼翼扳过温禾的后背查看了一番,然后回过头对陈维钦说:“药箱。”
“是。”陈维钦迅速将药箱递给言若勋。
言若勋接过,利落熟练地打开盖子,手指在里面翻了翻,挑出一样东西来。
上战场打仗不下百次的人,受伤挨枪子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很多时候军医忙不过来,他们都是自给自足,慢慢地也就摸索会了不少医疗常识,处理一些基本伤口是游刃有余的。
是医用酒精,言若勋拧开瓶子的软盖口,刺鼻的味道立刻挥发在空气里,让人鼻子发痒。
耶律夷不明白他拿这个做什么,于是好奇地问:“长官,这个有用吗?温禾她……”
话还没说完,言若勋便已经侧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就两个字,闭嘴。
身旁的其他军人也在小声提醒着他:“别说了,言长官做事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耶律夷于是闭了嘴不说话,静静望着言若勋的动作,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温禾能够好起来。
言若勋收回视线,一边动作一边无声心想着:恒渊人,看来也并不像传闻中一般。
他半抱起温禾,翻过她的后背,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伤口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已经开始变得恶化。
她瘫软着身子,几乎是任由他随意摆弄着。
她很轻,甚至比言若勋预料的还要轻上一些,他用的力气没把握好,差点就用力过猛了。调整好了一个姿势,他捏住酒精,再看一眼她后背血肉模糊半个拳头差不多大的伤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一狠心,将酒精尽数洒了上去。
不偏不倚,他精准地控制住了每一滴的用量,尽可能地让它们全部浇在温禾后背的伤口处。
酒精可以消毒,还能刺激她的神经,让她拥有短时间的清醒。
这是言若勋的最终目的。
他需要她恢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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