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能不能偷到‘鸡’,现在下定论还言之过早。至于‘夫人’和‘兵’,在下多得是,只要能留住‘玄德’,赔几个夫人,折几个兵,又算得了什么?”李正淳皮笑肉不笑地道。
“阁下如此狂妄,也该拿出点本事让我瞧瞧!”夏御恒讥讽道,“可别像刚才院中那些草包——中看不中用!”
话音未落,李正淳已经欺身攻了过来,夏御恒转身闪过,一掌袭其左肋。李正淳身形翻转,右掌釜底抽薪,直攻夏御恒小腹。夏御恒身体后翻,落于树旁。李正淳脚尖轻点,飞身向前,一掌拍向夏御恒前胸,只见一道金光闪出,周遭一片光亮。夏御恒顿觉眼睛被光刺中,忙纵身上树。“哄”的一声,大树应声而倒,夏御恒忙飞身掠向桥东。李正淳脚下回旋,纵身追去,一掌袭其后。夏御恒顿觉身后掌风呼呼,忙身形下沉,落向水面。李正淳一惊,忙身体下落,止步疾奔桥边,水面上却不见了夏御恒踪迹,只有一阵阵涟漪。
李正淳屏息凝神,借着月光,盯着桥两边水面。忽然桥南三十米外,一个人影跃出水面,窜上东岸,直奔镇南而去。李正淳赶忙掠过水面,飞奔追去。追着追着,两人距离越拉越大,最后那人便不见了踪迹。李正淳心中不禁暗叹:“这夏御恒的武功和我差不多,无奈他是敏捷型高手,可恨!”
正要返回去,突然月光照射下,脚下竟有丝丝亮光。定睛一看,竟是脚水印。忙蹲下查看,右手指腹一沾,闻闻竟是污泥的味道。料想定是夏御恒留下的,不禁心中一阵狂喜。心下暗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哼,夏御恒,这回我看你往哪跑!”忙循着脚印追了过去,一会往东,一会往北,一会复往东。这脚印断断续续,后来竟寻不到一丝脚印。李正淳料想夏御恒必定翻墙越房而去,忙跃上墙头查看,又飞上屋顶,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只好落下房顶,顺着东西街往主街走去。尚未走两步,此时猛然抬眼望见“栖凤客栈”,心中不觉一惊。
李正淳缓缓掏出“信炮”和火折子,拔掉火折子上面的竹筒,轻轻一吹,火折子便燃起微弱的火苗,点燃“信炮”,向空中一挥,顿时声震如雷。
这一声震天响,惊醒了天赐和天佑,二人赶忙飞奔至窗前。二人不敢支起窗户,便捅破窗户纸向外望去。月光下,只见一个方脸大耳的中年男子伫立街中心,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仿佛涂了一层白脂粉。男子一动不动地望着“栖凤客栈”,宛如定住了一般。
“师兄,这人轮廓看着好熟悉!”天佑低声道。
“看不太清,看轮廓确实像李正淳!”天赐回身道,“这深更半夜的,李正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刚才那个应该是‘信炮’,难道他要包围这里?”
“怎么办?”天佑焦急道,“如果等他的援兵一到,我们便插翅难逃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从后院逃吧?”
“你还没睡醒吧?”天赐摸着下巴道,“这个客栈哪有后院?”
“啊?”天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
“此时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凭我们俩的武功,绝不是他的对手。”天赐皱眉道,“到时候逃不掉,反而暴露了自己!”
“可眼下……”天佑瞪大眼睛,欲言又止。
天赐又回到窗前望了一眼,回身道:“眼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即便是冲着我们来的,他是握了实据还是虚张声势,我们也不清楚。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握了实据,最后合围的时候,我们还有后招。”
“什么后招?”天佑好奇地望着天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檀木金丝阿房魁,一夕烛幸尽墟灰。”天赐慢悠悠地念道。
“蜡烛?”天佑恍然大悟道。
“切记!”天赐嘱咐道,“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天佑忙点点头,二人便静静地等着,等着外面动静。
一炷香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从东面奔来五匹马。五人下马过来,为首的正是王秉盛,其余分别为赵德钧、林朝羲、郭嘉佑、汪道圣。李正淳望了一眼王秉盛,轻声道:“我追了一路,应该就在这附近。”
王秉盛低声询问道:“李圣使,你来安排吧!”
李正淳点点头,一挥手,王秉盛、赵德钧和林朝羲便围了过来,只有郭嘉佑和汪道圣负责牵马。李正淳低声道:“这里有三座楼,王圣使负责中间,赵护教、郭旗主负责左翼,林朝羲、汪道圣负责右翼,我在此地为你们掠阵。”
众人正在商议,突然“嗖”“嗖”“嗖”……一阵响声,李正淳、王秉盛齐呼“不好”,五枚暗器已经打中身后马儿臀部。那五匹马儿一齐嘶鸣,竟同时挣脱,飞奔而去。见马儿飞奔向前,李正淳四人忙闪到路两侧。此时“栖凤客栈”左边楼顶一个人影弹起,向东奔去,飞墙走壁,身轻如燕。
李正淳、王秉盛反应较快,忙纵身上屋,循着人影追去。赵德钧、林朝羲四人反应较慢,见两位圣使一闪而逝,也赶紧沿街飞身而去。
天赐二人见众人离去,总算长舒了口气。天佑一阵大笑道:“我还以为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吓我一身冷汗!”
天赐也摸摸额头,竟也湿漉漉的,长吁一口气道:“我也惊了一头冷汗,这阵势着实吓人!”
“师兄,你说他们追的是什么人?”天佑躺在床上,摆着“大”字道。
天赐闭目躺在地铺上,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道:“必然是追夏御恒!”
“夏御恒?为什么?”天佑侧头望着地上,不解地道。
天赐原本闭目养神,此时突然坐了起来,道:“坏了!从今晚的形势看,上次你引开王秉盛后,夏御恒定然是出手袭击了神龙教,甚至……否则神龙教不会深更半夜满城搜索夏御恒!”
天佑也心下一惊,坐了起来,道:“难道夏御恒杀了旗主?”
“很有可能!从你的描述来看,夏御恒这个人残忍嗜杀,绝不是良善之辈!”天赐切齿道。
听天赐这么一说,天佑顿时哀伤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别想太多了,今夜这场血雨腥风,还不知道何时能结束。赶紧睡吧!”天赐宽慰道。二人便各自想着心事,不再言语。天佑还在为自己助纣为虐而懊悔,天赐则在想着今夜神龙教和天魔教这场争斗,鹿死谁手。天赐不禁暗想:“表面上看神龙教人多势众,实际上无济于事。夏御恒是敏捷型高手,两个圣使都是攻击型高手,想追捕夏御恒简直比登天还难。除非把夏御恒逼入死胡同,或者前方埋伏,左右包抄,否则都是徒劳,所以双方打和的可能性很大。假若夏御恒逃脱,那么接下来神龙教便会被夏御恒掣肘,我们逃出定珠镇便多了一丝希望。”
正如天赐所说,神龙教虽然人多,但夏御恒速度快,距离越拉越远,很快夏御恒便消失在夜色中。王秉盛气得直跺脚,李正淳也满脸愁容。这一夜的血雨腥风便随着夏御恒逃脱而落幕,神龙教损失惨重,四位旗主护法全部殒命,其余喽啰尚不算在内。虽然李正淳不愿承认自己谋划失误,但他明白,这一局自己是输了半子。他心中忿忿不平,发誓日后定要扳回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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