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嗝得一声吐出一口酒气,道:“问题倒是不大,不过那俩不是夫妻,是俩男人,神神秘秘,估计不好对付啊!”

琉璃忙以手扇走酒气,疑惑地望向窗口,道:“你怎么知道是俩男人,我看那女的长得国色天香,一点不像啊!”

琥珀沾沾自喜道:“我也是阅人无数,看女人什么时候走过眼?”

琉璃嘟着嘴,一脸的不屑,道:“哥,‘登徒子’大概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复又好奇地问道:“快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琥珀瞪了她一眼道:“小孩家瞎打听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琉璃又瞅了瞅窗口的上官孝和上官义,突然以手掩面,抿嘴笑道:“哦,我知道了,哥,你真好色!”

琥珀一脸无辜地苦着脸道:“那么大,一抬眼就不小心注意到了,又不是故意盯着看,怎么能算好色!再说孔夫子说过,‘食色性也,好色而不淫,发乎情而止乎礼’,你个小孩家不懂不要瞎说!”

“哦,我懂了,我懂了,”说罢,琉璃又扭头瞅了瞅上官孝,道:“‘那么大’,什么那么大,你是说‘胸’吗?”

琥珀佯装生气道:“哦,你又诈我!”边说边用手敲向琉璃脑袋。

琉璃忙一闪,躲了过去,道:“我现在已是桃李年华,是大人了,哥,你再动手动脚的话,我就和爹告你黑状!”

琥珀一愣,突然贼笑道:“哎呀,‘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们的琉璃大小姐这是想‘出阁’呀,说说你相中那个了?”

“什么‘相中’,我都相中了啊!反正这里的五个呢,你再相不中,你这无常的位子我看是保不住了!”琉璃眨着眼说道。

琥珀一听,忙站起身来,边走边道:“哎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顾左右而言其他,欲盖弥彰呢。”

琉璃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夹菜吃,边吃边看琥珀表演。

一刻后,琥珀已走到窗口前,琉璃见腰挎长剑的大叔、青衣少年和手执羽扇的书生均点点头,猜测哥哥应该已经摆平了。于是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以手托腮,看琥珀如何摆平窗口的上官孝二人。

上官孝和上官义已经吃罢,正要起身,突然一个蓝衣少年伫立桌前。琥珀脸上带笑,双手抱拳道:“二位好,小弟名叫紫琥珀,看两位也是江湖中人,在下正有一些事想向仁兄讨教。”

上官义疑惑地看着琥珀,道:“抱歉,我夫妇二人初来乍到,并非本地人,恐怕会让你失望。”

琥珀知道上官义有意回避,继续道:“不知我能否坐下向仁兄请教,事情请教完,我立刻离去,绝不相扰。”上官义点点头,伸手示意琥珀坐下。

琥珀于是弯腿勾过一个凳子,就在走道上挨着桌子坐下,然后道:“仁兄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个教派叫幽冥教?”上官义摇摇头。

琥珀知道上官义不愿接腔,突然压低声音道:“在下听说幽冥教正四处招募义士,每年佣金五十两,团体入教佣金每人加十两。不知二位仁兄怎么看?”

上官孝脸色一变,上官义也神色异样,环顾四周,也轻声道:“贤兄可莫被他们诓骗了,每年五十两估计是高级教徒的佣金,普通教徒也就十两到十五两之间,相当于普通农民收入的二倍到三倍。如果贤兄想养家糊口,我倒建议换个活。如果有一技之长,即便当个马夫,每年也能挣三十到四十两银子;如果没有一技之长,空有一身蛮力,那么当个柴薪皂隶,每年进项也有二十两银子左右;再不济,当个走街串巷挑担卖油的小贩,每年也有十五两银子的剩余。所以,还望贤兄量力而行,其余在下不便赘述了,告辞。”

“且慢,”琥珀忙伸手拦住二人,道,“仁兄有所不知,据说这幽冥教想在庐州府设置分堂,急需江湖义士;并且承诺,但凡入教之人,不论犯有何事,只要入教,幽冥教一律都会提供安全庇护。”

上官孝与上官义眼神暗暗交流,琥珀装作没看到,继续道:“不瞒仁兄,小弟也是从外地逃难到此地,正要寻个庇护之所。如今已经和左边那位腰挎长剑的仁兄,还有坐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青衣少年和手执纸扇的白面书生约好一同前往投奔幽冥教,无奈还缺两人便可挣得六十两银子,仁兄可否成全?”

上官义面露难色,摇摇头,道:“不瞒兄台,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这一两日之间便要起行,还望兄台见谅,另请高明。兄台请让一让,我们要上楼了。”

琥珀回头瞥了一眼琉璃,摇摇头,转过头来满脸堆笑道:“且慢且慢,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这样,这顿饭小弟我请,就当为仁兄饯行。另外,容小弟给仁兄介绍一位朋友认识。”

上官义面露不悦,本想厉声斥骂,但转念一想,此地人多口杂,不宜声张,略微提高声音道:“阁下全然不顾江湖道义,再三相阻,以怨报德,是何道理!”

话音刚落,琉璃已经飘然而至,站在上官孝旁边。琥珀忙作揖赔罪道:“仁兄息怒,在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舍妹紫琉璃。”然后指着上官义道:“小妹,这位是……不知仁兄大名?”

“我叫王逸。”上官义说罢,上官孝微微一笑,琉璃也微笑致意。

琥珀接着道:“小妹比我小三岁,很多规矩不太懂,还望仁兄多多包涵。”

琉璃柔声问道:“请问姐姐,我可以坐这里吗?”又斜睨了一眼琥珀,道:“兄长,你话真多!”

上官义和琥珀面面相觑,上官孝眉头一皱,旋即点点头,默不作声。

琉璃看着上官孝道:“我跟着兄长走南闯北,也见了不少人,但是像姐姐这样貌若天仙的委实见得不多。敢问姐姐,你平时都是吃什么,有没有敷过药?”边说边挽着上官孝胳膊。

上官孝望着上官义,上官义假装挠头,以手遮面看着琥珀。琥珀瞪着琉璃道:“服什么药,懂点规矩,还不放手!”

琉璃满不在乎地继续道:“我们都是女人,怕什么,我见了姐姐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这样,今晚你们俩睡一屋,我和阿姐睡一屋,我还有很多问题要向姐姐请教。”琉璃左手比划着指来指去。

“不行!”琥珀和上官义异口同声道。上官孝也轻轻摇头,暗示上官义。

琥珀看看上官义,气急败坏地道:“琉璃,你还是女儿家,别胡闹!”

琉璃不愠不火地道:“女儿家怎么了,我们都是女人,怕什么?再说,我是你妹妹,你还不放心?”说着,递给琥珀一个眼色,琥珀一怔,旋即明白。

上官义接着道:“这位姑娘,切莫无理取闹。我们萍水相逢,素不相识,还望姑娘自重。何况内人自幼体弱多病,言语不便,天然隔阂,还望二位见谅。”

琉璃既不生气,也不理会上官义,趴在上官孝肩膀轻声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瞥了一眼上官义,上官孝顿时面色一惊,旋即点点头。这边上官义和琥珀二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琉璃得意地道:“姐姐同意了,你们俩说了都不算,就这么定喽。哥,你们俩先慢聊,我和姐姐先上去了。”说罢挽着上官孝的胳膊向柜台走去。

琥珀和上官义手足无措又尴尬地伫立当场。上官义看着上官孝刚才眼神一亮,有种不祥的预感;而琥珀看着紫琉璃自信满满的表情,总有种隐隐的担忧。二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担忧,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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