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阴雪澜对木刻了解的不多,但她整天对着兵刃,那木刻刀的斜尺偏了一点点,一眼就看出来了,至于这会不会影响雕刻,其实她也不知道。
皇帝听她这到一说,居然也认真地看起刀刃,看了一会儿,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又露出些害羞与懊恼,“这种事果然得请专家来做,这刀是朕自己从画图到制作,一手完成的,花了朕半个月的时间,唉,果然还是不行。”
阴雪澜只能默默无语,这皇帝自己喜欢各种艺术就算了,他居然还喜欢自己动手做工具,果然就算是谣传也是有根据的。
“不知皇上今日传草民前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皇帝把木刻刀放了下去,这时有人送上方巾,他接过擦了擦手,然后走出这满是木屑的房间,来到外面的石桌那坐下。
阴雪澜则跟着出去,然后在旁边站定,这时黄介已经站在了皇帝的身后。
“兀羌的使者呢?”皇帝这时才注意到,跟着黄介来的只有阴雪澜。
黄介站在一旁,微微弯腰,“使者大人说想他他突然有急事,所以……”
阴雪澜这时注意着皇帝的脸,不管怎么样,他是一国之君,就算脾气再好,被人如此轻视,生气是理所当然。
不过阴雪澜觉得这个皇帝生起气来挺有意思。
他先把端在手里准备要喝的茶放回了石桌,然后坐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而后突然站了起来,转身问黄介,“丞相,他这样算是大不敬吧?朕是可以治他罪的吧?”
他是用一种不确定,甚至是征求意见的语气问的,很生气,却又似在压抑,似乎是不确定自己应该不应该为此事生气一般。
阴雪澜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国之君,连该不该生气,能不能治人的罪都要征求臣下的意见?
这时,她宁愿自己国家的国君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暴君了,至少比这样的要强一些。
黄介这时朝着低着头的阴雪澜看了一眼,唇角噙着一丝冷笑,而后便又低下头,说,“皇上,使者大人并无不敬之心,事实是臣下见他身体不适,让他暂且回去,不然冲撞了皇上,那才是大不敬。”
皇帝这时的手又慢慢地端起了茶杯,他似乎平静了下来,点点头道,“那就好,朕实在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将两国的关系闹僵,这事若是让朝中那些主战派的知道,又是一顿闹腾,朕实在不想打仗,这打起仗来吃苦的还是百姓。”
阴雪澜在一旁低着头,始终沉默着,她突然明白,其实今天让她来的并不是皇帝,而黄介,他是想让她看看他如今的地位,然后让她斟酌选择阴家的立场。
不过,皇帝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得有理,打起仗来,最受苦的是百姓,他能为百姓想,也算是仁德,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不打仗,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所以,有时候战争就避无可避的无奈。
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皇帝又问了一些阴雪澜有关兵器上的问题,但他的问题着点主要还是他所用的木刻刀的方面,也给阴雪澜说了一些他的想法,阴雪澜不客气地否定了一些,他也不生气,到了午时的时候,有人送上来午膳,阴雪澜便告退了,黄介送阴雪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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