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动身前往城南祠堂的日子,因为青娘持续多年义诊,每当出发的日子,门口就挤满了民众送行。
一大早,青娘随意用了口早膳,就再检查一遍东西带齐了没有,所有药缺一不可,缺了药效就大大减退。
青娘心善,希望丘城居民可以早日康复,每次出发都要细细检查好几遍药材。
黄妈妈半弯着身子,打开一箱药材,“夫人,这是最后一箱田七了,没有错吧。”
青娘手捧着一叠清单,点了点头,“嗯,全都没有差错。”
丘郎昨天便将所有事务推到下午,抿了一口茶水后,起身碰了碰青娘的肩膀,“夫人此次出远门,要不要带多一点爱吃糕点在路上?那边可就没得吃了。”
“不用,舟车劳累,我吃了会吐,啊,你去问问诚娟要不要吧。”青娘头都没抬,在纸张上批注着。
丘郎听话的转头朝向丘诚娟,看到两个女儿站在一起,丘诚娟装扮虽没有平日那么夸张,只戴了两个簪子。
只是跟发髻只有一条丝巾的丘诚媛对比,还是好些奢靡,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对丘诚媛说:“诚媛作为女儿家,怎么不喜欢首饰呢?”
丘诚媛福了一礼,“回父亲的话,诚媛平日要干活,戴着首饰不方便,还会弄丢,若是弄丢了,那就是诚媛的不对了,所以诚媛将首饰都收起来了。”
丘诚娟内心还在为王伶人而郁结,兴致缺缺,没有察觉到丘郎脸色的变化,听完丘诚媛的话,她抿唇一笑,“你能有几个首饰?”
丘郎本来很满意丘诚媛这一套说辞,他心中有些内疚对丘诚媛的苛待,不过在外人面前他不愿承认的。
被丘诚娟这么一说,作为城主苛待大女儿这件丑事便落到实处,他面色铁青,“你瞎说什么呢?!平时叫你多干活锻炼身体,就不听,一病就病那么久!耗费你母亲心血!”
本就肝胆郁结的丘诚娟莫名被丘郎一凶,鼻尖发酸,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心中委屈极了,那个万恶的王伶人,若不是她私自见外男也有错,不便大肆宣扬,她早就雇人去暴揍一顿了。
有苦说不出,平时最疼爱她的爹爹也凶她,谁能理解她心中的苦?
知惜心疼的皱着眉,低头跪下,“老爷错怪小姐了,小姐是因为准备夫人的生辰礼,耗费过多心血,所以才体虚的。”
丘诚媛在旁边听到都想仰天大笑了,她这个妹妹若真有这么懂事,前世也不会将城主府拱手让人了。
青娘听闻转过身来,斜了一眼丘郎,“你真的是,大早上咋咋呼呼的干嘛呢?又不是你舟车劳顿去城南受苦,凶什么凶啊。”
“母亲~”丘诚娟两眼汪汪的走到青娘身边,青娘心疼的为丘诚娟拭去两颊的泪水。
“诚娟就是个孩子,爱美怎么了?”
丘诚媛垂下眸,眼底都是嘲弄,她也是孩子啊?怎么就能这么区别对待呢?
“爱美就爱美,用那种语气跟长姐说话,像什么样子!”丘郎不依不饶,表面是为了丘诚媛出头,实则是因为怕旁人说闲话,说他不刚正不阿,连孩子的水都不能端平。
青娘叹了一口气,“人诚媛作为长姐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不就是孩子们之间的小玩闹吗?”
这么一说,丘郎的脸色也好多了,佯装咳嗽一声,“夫人说的是,时间不早了,快些起身吧,兴许能在太阳落山前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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