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皇帝别墅罗马日耳曼皇帝腓特烈二世的花岗岩大理石别墅隐没在一片绿色果树花园丛林中,几棵挺拔的棕榈树枝在微风中轻盈摆动起来,仿佛在传递着什么消息似的。说起来呀,这座花园式皇帝别墅就坐落在位于西西里岛北部的帕勒尔摩城附近一带。每逢海上暴风雨来临时,汹涌波涛的海浪像是发了狂似的带着白沫铺天盖地就会不停歇地冲上岸堤,哗啦哗啦作响,海水乘势上岸,那宽阔石砌的阶梯被冲击过来的海水淹没的不见影子了。

在别墅附近的一个小海湾上停泊着两个装备齐全随时待命的小帆船。在遇到紧急情况,皇帝便可以随时出动,乘坐帆船投奔位于亚历山大港或者贝鲁特等地阿拉伯朋友那儿躲避风险。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一匹匹骏马载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信使风驰电掣般地赶来。这些信使们肩负着重要使命,他们带来了关乎世界各国最新动态的十万火急信件。每一封信件仿佛都是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窗户,将那些令人瞩目的重大事件和关键情报一一展现在人们面前。

其中一则消息令人震惊不已:条顿骑士军团与蒙古骑兵部队在里格尼茨城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激战!双方士兵舍生忘死,奋勇拼杀,但最终条顿骑士军团不幸落败。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超乎想象,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紧接着,又有一个噩耗传来——布扎城正遭受敌人的重重围困!城内居民人心惶惶,翘首以盼援军能够早日赶到解围。与此同时,拔都汗王率领着强大的蒙古西征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成功抵达了亚德里海海岸地区。这支铁骑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当地民众的恐慌和不安。

此外,还有一连串的战报接踵而至。萨克森、捷克以及日耳曼三国组成的联军在面对强敌时竟然连连溃败,节节后退。原本被寄予厚望的联军如今士气低落,陷入了困境之中。

这一封封加急信件犹如潮水一般涌来,所涵盖的内容包罗万象,从军事冲突到政治变革,从自然灾害到文化交流,无所不包。这些详尽而广泛的情报让身处此地的人们即便足不出户,也能对整个天下大事了然于胸。正所谓“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啊!

残阳如血,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燃烧殆尽。那轮火红的太阳渐渐地向着西边的山峦沉落下去,它所散发出来的余晖如同一片金色的纱幔,轻轻地笼罩着大地。就在这片余晖之中,那位尊贵无比的皇帝正端坐在御书房内,借着这最后的光亮,全神贯注地阅读着刚刚送达的一份至关重要的消息。

这份密件被放置在一张雕花精美的檀木桌上,上面盖着象征着皇权的玉玺印章。皇帝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密件上的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关键信息。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显示出内心情绪的起伏不定。

终于,当他读完最后一行文字时,他猛地从那张镶金嵌玉的龙椅上跳了起来,脸上原本的平静瞬间被不悦所取代。他的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他开始在宽敞的御书房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脚步显得有些凌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反而愈发沉重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密件中的内容,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把匕首的刀柄镶嵌着宝石,刀刃闪烁着寒光,一看就知道是一件稀世珍宝。然而此刻,皇帝却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朝着自己手中那根由上等紫檀木制成的拐杖头部狠狠地砍去。一下、两下……每一刀都带着他心中的愤怒和焦虑,木屑纷纷扬扬地从拐杖头上掉落下来。

这些木屑如雪片般飘洒在铺着精美地毯的地面上,然后顺着台阶一路滚落到下方的石砌阶梯处。与此同时,远处汹涌澎湃的深蓝色海水正一波又一波地猛烈冲击着石砌阶梯,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飞溅起的浪花高高跃起,毫不留情地打湿了阶梯上的一切。

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木屑,则在海浪的席卷下,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卷入了大海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皇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中的匕首不停地挥舞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宣泄他心中的烦闷与忧虑。

这时大臣到来,说即刻有要事立即向他禀报,而这时心情败坏的这个皇帝哪有心劲儿上朝理政,便推辞不见。他要求把急需要办理的政务放在第二天一大早处理,说办完这些堆积的政务后,他还要打算去一趟尼亚波利或者肯内伊等地什么的。

“陛下!也许要到更远的地方去?”大臣付俯首帖耳,以试探性的口气缓慢而又恭敬问道,并且在等待他的答复。

这时,这个大臣趁着这个机会斜视地瞅了一眼,朝着摊开并且摆在皇帝面前的这份上面盖着蜡制的印章的皮纸文件,不过他根本不敢冒昧地向皇帝多打听一直让这个皇帝始终坐立不安,从远道十万火急遣送来的其中隐藏不祥之兆的诸多消息。

“陛下!又有一位急使刚刚赶到并提出即刻求见的要求。这次他却像皇帝带来了特里赫斯顿城镇守禀报上来的一份信函。卑职不敢擅自拆分这个信件,或许,您这一阵子可以抽出一些闲暇时间,可以了解一下那儿新近发生的一些消息?”

说完这话儿,大臣又仔细端详起仍旧依然背靠着那面石砌栏杆,站在原地,继续用匕首神情有些呆板地切削着自己那把名贵手杖的腓特烈二世那张神经质的脸庞。就这时候,皇帝缓慢地转过身来,用他眯缝着的充满凶狠的眼神看了看仍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的这个大臣后,尔后开口问了一句:“是从亚德里海来的急使?除了这个胆小鬼,这个神不守舍的镇守没完没了的埋怨声以及提出亲临皇宫面见皇帝有要事禀报以及不厌其烦提出派兵求援的要求外,从他那儿还能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这事情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个镇守自己,当他听到从远处就传来预示着蒙古骑兵马队就要来临的马蹄声后就已经吓的要半死了,全身抖动不止,尽显六神无主的摸样,在这紧要关头,他总是极力想方设法找个理由和借口趁机逃脱,把托付给他掌管的这座城市于不顾,现在这座城市只要一发生任何动静,总会成为他外出禀报局面的一个理由充足的天然借口…假设把这事儿说穿了,他就是想找借口逃跑!”

“我看呐!信的内容与您估计的差不多,这份信再次证明了您所独有的洞察一切的天赋。”

“别磨蹭了,快读吧!”

听皇帝这么一讲,大臣迅速走到三条腿支架的小书桌前,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在上面。用银色的小钥匙打开抽屉锁,从里面拿出一个用红绳线绑着的一个牛皮纸卷宗夹子。他极力带着字正腔圆地正儿八经表情开始读起这份信件。当这个大臣读完这份冗长的信件后,皇帝把拐杖插进涌到台阶上的海水里,撅起嘴唇十分不满地抱怨道:“此时此刻,局势已然万分紧急,每一条呈报上来的消息都关乎着生死存亡、胜负成败,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当我们将目光投向那位负责镇守此地的将领所撰写的报告时,却不禁感到一阵愕然和失望。

这位镇守大人整日浑浑噩噩,仿佛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就像一个被蒙住双眼、塞住双耳的人,完全沉浸在自己那狭小而混沌的世界里。对于外界的风云变幻,他竟然毫无察觉!

要知道,如今蒙古人的数量多得简直令人咋舌,他们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这些蒙古铁骑人数众多,密密麻麻,宛如天上繁星,又似地上蝼蚁,可谓是数不胜数。尤其是蒙古的拔都汗王亲自率领着大批精锐的蒙古骑兵,一路势如破竹,如今已经兵临斯帕拉托城下。眼看着这座城池即将沦陷,而敌人的铁蹄也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特里赫斯顿城逼近。

形势如此严峻,可这位镇守大人居然还能如此麻木不仁,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倘若再不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啊!。由自愿者组成的抵抗队伍都逃到森林和山区去了,而由那些达官贵人以及王公贵族贴身卫兵组成的抵抗队伍挥舞着刀剑,耀武扬威,令人一时增强了抵抗的信心,不久又躲到石砌的城堡连个人影都没了,似乎根本无法组成一支有能力抵抗强大蒙古骑兵入侵的坚强有力的一支队伍,乘胜前进的蒙古人的骑兵部队肯定会一直打到罗马、里昂等地的,他们如此强大怎么不能获胜呢!...”

“走为上策,赶快逃到埃及躲起来算了,” 腓特烈二世心里想道:“到了那儿,再重新开始潜心研究阿拉伯哲学去。”

这时皇帝突然转身,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挪动着步子徐缓朝着宫殿那边走去。

第六十八章 皇帝腓特烈二世得到这一报信,如获至宝,感到极其意外

夜幕降临之后,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了一片宁静之中。然而,那位皇帝却并未如常人一般早早歇息,而是将自己独自封闭在了那间布满了各式精美花纹图案、以黑色纱幔布帘作为装饰的御用图书室里。

只见他端坐在一把由深色丝绒布精心包裹外皮的宽大且舒适无比的椅子之上,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摆在面前那张书桌上的一本书籍。这本书的封面竟然是使用布匹来进行装订而成的,显得颇为独特。更值得一提的是,这本着作乃是出自于这位皇帝本人之手。而那些围绕在其身边的近侍们,则不遗余力地对该书大肆吹捧,甚至将之誉为一部伟大至极且具有不可逆转之影响力的巨着。

再看这张皇帝所坐的高背椅子,椅背上赫然插立着一面由坚固耐用的橡树材料制成的盾牌。盾牌表面绘制着一个寓意深远的烫金徽章图案,此图案正是代表着那个古老王朝——霍根施塔乌冯家族的无上权威与荣耀。两只威风凛凛的银灰色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它们高高扬起巨大的爪子,紧紧握住这块彰显着家族荣光的盾牌,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片土地永恒不变的统治力量。

说起这个德国皇帝腓特烈二世,兴趣和爱好广泛,他的满脑子被军事艺术、艾拉达、利马的古代文学作品以及医学等一些特定的研究学科等有关知识所充斥,尤其他沉湎于东方古代史、几个世纪以来的东方哲学、东方学者以及诗歌作家的作品的研究之中,他年幼时期就开始学习阿拉伯语,可以用阿拉伯语与自己的佣人、西西里岛征战者的后裔以及邀请前来参加由他创立的帕列尔摩大学奠基仪式的阿拉伯学者们自由进行交谈。希腊九个缪斯以及再加上东方的一个缪斯已成为他生活中常常顶礼膜拜的心仪偶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王宫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今晚的他却与往常大不相同。以往那个对王国政务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他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的人。

许多紧急且重要的事务摆在面前等待他去处理,但他却视若无睹,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将这些事情搪塞过去。一件又一件亟待解决的问题就这样被他搁置在一旁,无人问津,仿佛它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与此同时,他却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倾注在了个人的爱好之上。只见他正全神贯注地起草一本名为《猎隼及矛隼的饲养方法》的书籍的写作提纲。他时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时而奋笔疾书,灵感如泉涌般源源不断地从笔尖流淌而出。

不仅如此,在他那张宽大的书桌上,还摆放着另一本他正在潜心研究的书籍——《莫伊谢、基督以及穆哈默德等三个冒名顶替者》。这本书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正是由于他这种对王国政务的疏忽和对个人喜好的过度沉迷,最终导致罗马教皇给他扣上了一顶“天主教教廷死对头”的大黑帽子。这顶沉重的帽子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顶,有时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头上缠着花色缠头、身穿深蓝色肥大长外衣的红铜色脸庞的一个年轻的阿拉伯人这时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他走到离桌子还有两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这时,皇帝腓特烈二世抬起头看了看来人,便用手把头顶上戴着的丝绒小帽向后脑勺蓬松卷发头发有些稀疏的部位轻轻推了推,用阿拉伯语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这位佣人眼珠子来回转动着,面带某种神秘的神色,并压低嗓音说道:“哨兵找到百户长,百户长又找到宫廷管家,宫廷管家又找到你的忠实佣人奥斯曼---我前来向您禀报一件要事,说一个渔民不顾海上的风暴,从海上带回来了一个穿戴破旧的像个乞丐的一个修士,而这位修士却很固执,提出非要见您本人并当面向您才能禀报这件事儿。否则,绝不善甘罢休。”

““快去!让管家约哈姆立刻将那个乞丐给朕带过来!”皇帝一边说着,一边调整了一下坐姿。只见他身着华丽的袍服,那双雪青色的棉质长袜子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而其左膝处则紧紧缠着一条蓝色的绷带,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此刻,皇帝正微微弯曲左腿,并将之稳稳地压在了自己的臀部下方。

与此同时,皇帝伸出右手,缓缓抬起两根戴着闪耀金刚石戒指的手指。这两根手指仿佛有着某种默契一般,自然而然地合二为一,然后轻轻地并拢在一起。接着,皇帝又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置到了面前那张宽大的桌面上。

此时,皇帝的目光被不远处那扇雕刻着醒目图案的沉重深色大门所吸引。那些精美的图案犹如神秘的符号,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然而,就在皇帝凝视着这扇门的时候,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件件令他感到烦心不已的事情。

“这次会有什么消息呢?”他心里这样思忖着:“如今任何一条消息都至关重要,容不得丝毫疏忽大意……难道是那躁动不安的阿拉伯苏丹再度挑起了袭击事件?亦或是那些始终企图离间法国国王和我的主教们又惹出了其他乱子?还有那群日耳曼的王公贵族们莫非又挑起了全新的事端?不不不!这些统统都不是!究竟是谁会选择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天气里搭乘一艘破旧不堪的渔船前来呢?竟然还是个身着褴褛衣衫的修道士?然而此时此刻,我最为关切的莫过于有关蒙古拔都汗王的骑兵部队自特列赫斯顿城朝着威尼斯城发起猛攻的所有消息。这个消息无疑是当下最令人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的重大事项啊,这简直就是最为令人惊恐万状的一个时刻都在随风飘荡着的祸水啊!那一团浓密而乌黑的乌云就如同一只凶猛无比的巨兽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向着下方俯冲而来。转瞬间,它便要用那无尽的漆黑的黑暗、漫天飞舞的灰烬以及滚滚翻腾的烟雾,铺天盖地般地将整个风和日丽、此刻正处于毫无防备状态之下的意大利彻底地笼罩起来……那么,这个行踪飘忽不定的流浪汉到底会是何方神圣呢?难道说,他竟然是那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修士不成?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莫非他是从某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远道而来的吗?…”

皇帝用镊子挑了挑长在燃烧的油灯灯芯。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穿着深红色丝绒坎肩、脖子上戴着精致金丝环的大管家约哈姆走了进来,直挺挺站在那儿…他用手抚摸着修剪的方形胡子,等待身后跟着走进来的那位身穿黑色修士长袍。在他没有走进来之前,这位大管家抬起头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胸前划着十字架字符,有些急促不安地做起祈祷来。

“到这儿来!”皇帝招呼一声说道。他身子向前倾斜了一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刚走进房间里的修道士,打量并细心揣度着他的信誉度指数。

“陛下!” 大管家约哈姆并拢双脚,用他那恭谨而又浑厚的嗓音请安道:“鄙人擅自斗胆打扰您,前来向您亲自禀报,这个急使以至高无上的天神名义保证说他确实来自蒙古汗国大本营腹地,并且随身向您带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听到这一消息后,皇帝腓特烈二世把头靠在靠背椅子上,试图用自己那双睿智的眼睛端详站在眼前这个修道士,尔后开口回复说:“你好,基督弟兄!”

“愿我们伟大英明的腓特烈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这个修道士向皇帝施以深躬礼节,露出了头上许久没有理过的一撮长发髻。

“你是何人?从那里来?请问尊姓大名?那么,请你直说吧,不要有什么过多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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