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摇了摇头:“卖不了多少,三斤一文钱,他们还要挑来挑去,不知道到手能有多少钱。”
“那也不错了,这麻杆全身上下都能卖钱,杆子砍了,根又能卖点,总比一文不赚的好,你说是不。”
“嫂子说得对,不管赚多赚少,能赚钱就行。”
踏上小木桥,从别人家田埂上穿过去。
郑桂花跟在她身后,垂眸看着脚下的路:“掰麻刮麻是个辛苦活,这些砍回去,你们两口子不知道要搓到啥时候。”
用来织布的麻绳,比捆绑用的麻绳搓得要细,要纺好。
“搓到啥时候是啥时候,反正自家用的,不是用来卖钱不着急,实在不行,请嫂子帮忙,不白请,镇上给多少钱,我们多给一文,就看嫂子乐不乐意。”谢茯回头看着她笑了一下。
“成啊,你要请我我肯定去,不给钱我也去,你回来又给我送了些料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过年送了很多,这次回来又送了一些。
给孩子一人做了两条里裤,两块大布料送去给了婆婆。
家里还剩许多小布料,打算给孩子们做双新鞋。
“桂花嫂子太客气了,我在镇上学织布,青生在家也多亏你照顾,嫂子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咱们礼尚往来嘛。”
郑桂花笑着开口:“成,咱俩好好处着,你别想着我婆婆,她是她,我是我。”
“以前你在谢家是待嫁的姑娘,没想着和你亲近,怕处的好了,你嫁去外村,以后回不来,一面见不上。”
说‘嫁’是好听的,在他们家,应该是‘卖。’
谢茯来到地头,卸下箩筐:“有些事真是说不好,我以前也没想过我会嫁在村子里,还和裴青生成了夫妻。”
“可不,村里谁都不会想到,这细细说来,王二赖子还算是一个媒人了,要是没有他,你和青生还不一定成得了。”
她点了点头,挥着竹竿打麻。
郑桂花捡地上的麻叶,嫩得放在一边。
两人忙活一阵子,谢茯去里正家借了许多麻袋。
“嫂子,把叶子装麻袋里。”
箩筐早已装满,不如麻袋装得多。
郑桂花接过麻袋:“里正家这麻袋能装一百多斤粮食,今年小麦听说卖了不少钱。太爷家卖完小麦,家里人去镇上买了一个猪头肉。”
谢茯好奇道:“那怎么没闻到卤猪头肉的香味?”
“买了卤好的,还有半斤羊肉,赵香兰去镇上交货,跟着太爷孙媳妇一块去的,回来就和大家伙说了,还打了几两酒,晚上又喝酒又吃肉。”
难怪没闻见香味。
“猪头肉到底啥味,过年我们家也买点回来尝尝味,去年过年闻到了香味,馋得我直流口水。”
上辈子没吃过,看到整个大猪头,没有一点食欲。
猪耳朵偷吃过一块,脆脆的,但没有那种让人吃过,念念不忘的感觉。
郑桂花蹲在地上捡着麻叶,咽了一下口水回:“不晓得,我也没吃过,闻着味应该挺好吃。”
每年裴氏祠堂祭祖,都会买一个大猪头回来卤,味道飘得整个村子都是。
小孩子们馋,闻到味,都跟着跑到祠堂门前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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