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兄弟们都带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朱祁镇这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马上赢得了周围人们的一片喝彩之声。

“鞑子可能还会来找麻烦,告诉所有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待在帐篷营房里,不要走远,随时听我号令。”

“遵命,陛下!”

众人齐声领命,一片热血沸腾。

唯独曹鼐却急得直跺脚,拉着朱祁镇的衣袖回到帐篷,低声道:“陛下,伯颜帖木儿的大军还没到,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毕竟杀了人是我们理亏,脱脱不花若来问罪,又当如何应对?”

“我们驴车夹层里面藏的兵器还在吧?”

“当然在,可难道真的要直接动武不成?”

朱祁镇却是一笑:“曹卿,你是个聪明人,你再想想,这种时候,脱脱不花会如何来问我之罪?”

曹鼐捻着胡子沉思起来,片刻之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是老臣心太急了,如今脱脱不花强敌压境,急欲南迁依附于我大明,他一定不敢得罪陛下,只要我们态度稍软一些,他多半会和稀泥,把这件事先压下来,等南下之后再议。”

朱祁镇道:“没错,但你只想到了第一层。”

“难道还有第二层?”

“脱脱不花想压下来,他就一定能压下来吗?”朱祁镇反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他们难道敢违抗大汗的命令?”

“以前肯定不敢,但现在不好说。”

朱祁镇道:“据我观察,脱脱不花这人能力平平,甚至有些愚蠢,能当上大汗全靠也先扶持,虽然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实力,但威信明显不足。

“而死者是脱脱不花的娘舅,苦主都是蒙古大贵族,位高权重,恐怕这事不是脱脱不花简单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那我们岂不是还会有危险?所以陛下让臣准备兵器么?”

“不排除会有冲突,但更危险的可能是脱脱不花自己。”朱祁镇道,“他实在太蠢了,如果我是他,要么就断了所有人的念想,铁了心守城,敢议南迁的都砍了脑袋。要么就赶紧跑,不要有任何犹豫,越快越好,如果有人舍不得和林的财产不想走,也不用管他们,留他们自生自灭就好。

“但你看脱脱不花现在的所作所为,守城的时候不能坚定意志。现在说走,又犹犹豫豫,迟迟不动窝,我说要买驱口,他毫不犹豫便同意,又耽误了两天时间,直搞得人心惶惶。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人心?只是以前公开反对他风险太大,收益太低,所以没人敢这么干。但此时此刻不同,强敌即将来犯,说不定明日这座城就将易主,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多半都已经开始考虑个人的前途命运。

“可以说,如今的和林,就如同一个闷燃的油锅,随便丢一个火星子都可能会炸开。我猜测,说不定刘福杀人之事,便是这个火星子。”

“陛下所言甚是啊。”曹鼐感慨道。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时刻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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