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娘刚说完,又热情地招呼起秦妙妙:

“闺女,你瞅瞅这边的鱼,你喜不喜欢?这边有虹鳟鱼、金鳟鱼鱼,这两种都差不多,就是金鳟鱼看起来更好看,瞧着就喜庆。”

“不过我可告诉你,虹鳟和金鳟鱼的口感都不错,关键还营养好。现在咱们吃不起肉,但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对着这么长一条江,难道还能把人饿的面瘦肌黄变成?”

秦妙妙继续哗啦啦流口水。

那边买完一兜子小鲫鱼,准备回去以后,在走之前,给秦妙妙炸一堆小鱼的祁曜,就顺势来到秦妙妙身边。

“喵喵。”

秦妙妙双目中,仿佛燃烧着小火苗,她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出,对着那堆虹鳟鱼和金鳟鱼,气沉丹田道:

“拿下它!”

祁曜很顺理成章地掏出钱票,也不嫌弃周围都是鱼腥味,就开始扒拉地上的虹鳟鱼和金鳟鱼。

那赶集的大娘,顿时就稀罕了。

这年头,一般人家,谁不是男主外,女主内。

这种挑拣选鱼的活计,又会有哪个男人,会这么心疼自个儿的媳妇,所以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下身,耐心细细挑选。

最关键的是,很多人做出一些付出性的事情后,通常恨不得大声嚷嚷,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什么。

但是祁曜不一样。

他做这事的时候,神色极其理所当然。

就好像这事儿本来就应该他来做,他非但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有一种享受其中,甘之如饴的感觉。

大娘一边看着祁曜挑挑拣拣,一边拉着秦妙妙的手,热情开口:

“妹妹,作为大姐,我可得跟你说啊……”

文工团的那男同志路过这边,听到这话,顿时瞳孔地震,诧异地看了一眼大娘:

“您都多大了?怎么还叫秦妙妙妹妹呢?”

这大娘咋就没点数呢?

大娘脸一拉,垮着神色,脾气顿时就变得臭臭的:

“就你知道的多!”

她老不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不是……小姑娘叫她一声大姐,她心中嘚瑟,嘴上这才说出来嘛。

这男同志咋恁的讨人厌呢?

于是……一直以来,在钢厂文工团中,异性缘爆棚的男同志,在赶大集的大娘这里,头一次受到了冷待。

偏偏刚开始的时候,这男同志还一无所知,傻乎乎地也选了两条虹鳟鱼。

他拿起虹鳟鱼的时候,和祁曜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这鱼怎么换?”

大娘瞥了这两人一眼,先选择跟祁曜说话,对着他说话的同时,大娘的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

“两毛一斤,要是钱不够,可以用粮票、布票、工业票来换。”

大娘认识这帮人。

他们估摸着都是从钢厂来,作为钢厂的职工,他们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工业票和布票。

也就是吃食上受到的限制要大一点。

相比起来,乡下的、江边的人,跟他们的情况则是恰恰相反。

旁边的文工团男同志,也顺势掏出兜里的钱票,想要按照大娘所说的价格,“换”这两条虹鳟鱼。

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尝过鱼肉了。

想着,他的喉结也忍不住滚动一下,吞咽了口唾沫。

只是当他想要交换的时候,大娘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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