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秋十月,庚戌日。

午后,乐浪郡学外。

只见华服锦衣的少年正拉着一个素服青衣的少年儒生往外走。

“仲逸,不是我说,你也该出来走走了。”

那华服少年一边说着,还一边吐槽道:“说是来求学,可你倒好,倒是像被下狱一般,来乐浪都快一个月了,就没见你从郡学里面出来过!”

素服少年闻言却一脸无奈道:“良师不易,辽东好不容易有大儒讲学,我等应该珍惜才是!”

话说这华服少年名为弓嘉,字子明,乃辽东豪强子。

至于被他拉着的素衣少年名为卫明,字仲逸,与他乃是同乡。

自从孙炎与邴原在乐浪郡学授课的消息传开后,便有不少辽东士子前来求学。尤其是那些无力远赴中原游学的穷苦士子,几乎欣喜若狂。

弓嘉与卫明便是前来求学的士子中的一员。

不过弓嘉与一心好学的卫明不同,他来乐浪郡学拜师不过是求个名声罢了。

就像当初的刘备一般,弓嘉要的只是邴原门生这个名义而已。

至于读经治学什么的,他实在是没那个天赋,

这不,这日听说城内有热闹可以看之后,死活把好兄弟拽了出来。

那卫明开始还有些不情愿,不过当他被弓嘉拉到太守府外却立刻走不动了。

“这是什么情况?”

真不怪卫明大惊小怪,实在是眼前的情况太古怪了。

只见数百穿着蛮夷服饰的三韩人正伏在太守府外嚎啕大哭。

观其衣着,有麻布草鞋的黔首小民,亦有锦衣狐裘的三韩权贵。

不过最让太守外看热闹的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里面那些着露乳装的妇人。

说句老实话,太守府最起码有一半的乐子人是冲她们来的。

倒不是家里没有,也不是这些三韩妇人有多么天姿国色,实在是情况不同。

毕竟偷偷在家里看的东西忽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人的自然又是一种感受。

而见卫明这幅反应,弓嘉这才满意的显摆道:“此乃三韩求援使也。”

还未待他把话说完,便见太守府前正在嚎哭的三韩人群渐渐止住哭声。

而后只见其中一个锦衣狐裘的老者上前几步,高高捧一卷帛书跪在台阶前。

“皇天不吊,哀我韩地,天灾不断,人祸横生。”

“今有伪王金祚临朝,蛇虺为心,狐蜮成性,害我家邦,乱我韩地,以至战火连绵,死者枕藉,日月黯明,天地震动,呜呼痛哉!”

“明诏煌煌,我等虽为塞外东夷,但久闻中国之礼,心甚慕之,惜哉往日为伪王所阻,不得受华夏教化。”

“今伏请天兵入韩,救民于水火。望太守怜我韩地,使游子得归,蛮夷得教,若得垂帘,必奔走四方,使我韩人俱知天兵之恩义!”

“傍徨宇域,涕泣陈词,惟有效申包胥之痛哭,还望见谅!”

当这老者操着语调古怪的汉言声音洪亮的说出这番话后,太守府外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无论是前来求学的士子,还是乐浪本地的闲人,此刻都是一脸惊喜莫名。

他们没想到只是过来看个乐子,竟然还能遇到这种大事儿!

一时间,太守府外顿时人声鼎沸。

弓嘉与卫明两人更是顾不得听课了,当即凑在人群中津津有味的等着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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