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精锐得水流相助,又有白瑰瑰暗中控水,船队如风驰电掣一般,一夜之间竟行了百余里。天明时分,已悄然靠岸,逼近州兵的粮草大营。

此处大营,乃是为粮草转运而设,算是后方到前线的一个集中地。

原本,守备兵马有六千人。

后来,前线吃紧,徐怀章从各处调集兵马,这里被调走了三千人,只剩三千守备。

不过此处远离前线,守备这里的州兵都觉得是捡到了美差,远离前线,保住了性命。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云层泛起一丝鱼肚白,夜幕尚未完全褪去。州兵的粮草大营笼罩在清晨的薄雾中,营地里只有零星的士兵在巡逻。

这个时辰,正是巡逻守备士兵最为疲惫的时候。

突兀间,一阵风声骤起,破开了清晨的宁静。

“敌袭!”

还未等巡逻兵反应过来,密林中已杀出一支精锐之师。宋军士卒脚步迅捷,面露肃杀之色,如离弦之箭般冲入营地,刀光剑影在晨雾中闪烁不定。

“杀!”

怒吼声如惊雷炸响,伴随着长刀劈砍、弓弩嗖嗖破空,毫无防备的州兵守卫瞬间溃散。许多士兵甚至还未从睡梦中醒来,便已命丧黄泉。

“快,点火烧粮!”

宋军早有准备,数名士卒手持火把,迅速冲向堆积如山的粮草堆。火把一掷,烈焰瞬间腾起,火势借着晨风迅速蔓延,炽热的火光在薄雾中摇曳,染红了半边天。

“救火!救火!”州兵四散奔逃,试图组织反扑,但仓促间毫无章法,营地内乱成一团,喊杀声、惊叫声此起彼伏。

守备兵力本就不足,加之猝不及防,许多人甚至连兵器都未拿稳,便被宋军冲散。

“杀光这些狗贼!”

宋军士气如虹,锋芒毕露,刀枪所指,州兵纷纷倒地。一些州兵试图结阵反击,但在短短的交锋之下,被宋军精锐一一击破,溃不成军。

火光映照着混乱的营地,粮草堆轰然倒塌,烈火狂舞,浓烟直冲天际。未被烧毁的粮袋被士卒们迅速劈开,成堆的粮食撒满地面,顷刻间化为灰烬。

“撤!”

随着一声令下,见大部分军粮已经被烧毁,宋军士卒动作迅捷地收兵,井然有序地退向河岸。

此时,营地中已是满目狼藉,残尸遍地,火焰熊熊燃烧,映照着天边刚刚升起的晨曦。

虎踞岭外的州兵大营。

“报——!”

“大人!大事不好!”传令兵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后方粮草大营……已被宋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十二万担粮草毁于一旦!”

“什么?”徐怀章身躯一震,猛地站起,眼前一黑,几乎没站稳。

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青筋暴起,怒喝道:“十二万担!这可是五万兵马三个月的军粮!宋军……宋军怎么做到的!守备的将士呢?”

“大人,那宋军借西海海路偷袭,神出鬼没,水师行船迅疾,天明时分偷袭,咱们的守备根本来不及反应啊!”

一旁的副将满头大汗,声音发抖,生怕触怒这位刺史大人。

“混账!”徐怀章一拳砸在桌案上,文书与茶盏震落一地。

他的呼吸急促,脸色铁青,喉头一甜,竟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衣袍。

副将见状,皆不敢作声,只低头跪地,冷汗涔涔。

片刻后,徐怀章缓缓抬头,声音沙哑道:“传令下去,即刻从州府调集守备军,筹集余粮!再加税,向民间征收粮食,三日内,务必将粮草筹措齐全,押运至前线!”

“大人,此事若施加重税,恐民间必生怨言啊!”一名胆大的文官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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