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认真听了一会儿,过完了一段完整的旋律。

“这曲子就挺不错的,看来你挺有眼光……”

蔚奥莱说话的声音陡然小了下来,因为男孩扳动了第四根摇杆,中断了唱片机的播放,

男孩做出了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

蔚奥莱抬眼看去,却是自己的妹妹蜷缩着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轻睡了过去,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紧皱起来的小脸看上去让人格外心疼。

这一天经历的糟糕事情太多了,给蔚奥莱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她的妹妹还小,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而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在蔚奥莱自责的时候,男孩已经跳下圆凳子,把搭在长椅子上的一件大衣盖在了小姑娘的身上,用手把爆爆有些凌乱的发丝拢了拢。

或许是感觉到身体不再寒冷,小姑娘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弛下来,李维斯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睡着的小女孩轻轻握住了。

李维斯遂又坐回沙发上。

蔚奥莱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用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感激地看向帮自己照顾妹妹的男孩,男孩却小声道。

“沙发上还有空间,你也躺着休息一下吧。”

“还是不了,我不困。”

蔚奥莱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拉住爆爆的另一只手,拒绝了李维斯的好意。

“我真的不困。”

五分钟后,粉发女孩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与男孩大腿形成的夹角上,沉沉睡去。

男孩无声地笑了笑,把大衣往蔚奥莱的头上拽了拽。

因为没有点燃壁炉的缘故,酒馆大厅泛着一股凉意。

男孩打了个小喷嚏,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低垂着眼帘,像是一座雕塑。

……

“西塞尔,赛维卡,威力,奎勒……还有谁逃回来了?”

“还有希尔科!希尔科也逃回来了!似乎是被执法官伤到了脑袋,不过已经醒来了。”

“带我去看看!”

黑巷,红灯区,

平日里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床上摆放着一个个被白布帘子隔开的伤员,

装有疗伤草药,干净绷带和缝合针线的箱子敞开着摆放在显眼处,被十几号人手忙脚乱地快速取用着。

事急从权,整个裂沟有医学知识的人都被范德尔的铁拳帮礼貌地‘请’到了嬷嬷的娼馆,

在嬷嬷的叹息声中,平日里花枝招展的流莺们甚至顾不得换掉有伤风化的衣服就得配合医师用酒精消毒过的双手染上鲜血,身上唯一多的一块白布就是蒙着脸的口罩,

却是不知道有多少意识朦胧的伤员因惊鸿一瞥的春光而遭了老罪。

夜晚的娼馆依旧是像烧开的沸水一样喧嚣,不过这一次,女孩们都把腰杆子挺得很直。

“绑带不要缠的太紧,不然会让整条手臂坏死。”

“会打活结吗?你怎么能这么笨?教你三遍都不会?”

“草药捣好了没?捣好了就给我。”

“小心一些抬,别把刚刚缝合的伤口再撕裂了。”

时而有人被抬进来,又有人盖着白布被抬出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