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杨展如从目瞪口呆中缓过神来,扬起巴掌便招呼了过去。杜宗文也没有躲,能给娘打是一种福气。巴掌近了脸却停了,杨氏嗔怒道:“你个小畜生,好好的却来吓娘!”似乎也不是,所由都说是杖了二十的。
“你到底受没受杖?”
“人情杖,皮也没破!可说不得,需做个样子与人看!”
杨氏明白了,帘外起了脚步声,她流矢出去接了衣服进来:“你先换上,我去拿吃的,过后再问你话!”
杜宗文也正有话要说,躺床上装病可难受,索性黑早出村往长安去。他将衣服换好,杨氏就端着盘进来了。杜宗文接了蒸糕,杨氏拿起布巾与他擦拭头发,要他边吃边说,没有人会进来。
杜宗文将事情经过说了一过,能不说谎的地方就尽量不说谎,他没有说崔器是他爷的朋友,而是说他装作知道崔器是不想让她担心,崔器和程楚宾为什么卖他人情,大概是因为他本来无罪,又说道得明白,年纪又小。
杨氏点头,默了一会开口问道:“张小三说你是妖,能指挥阴兵,要杀尽世人的话是哪里来的?”这几句话说的虽有点软乎,可一双明净的眼睛还是直直盯着他,并没有露怯,只是有些忧疑。
“嘿嘿,这些话其实二娘和妹妹也听过的!”
已经破了地方,他也不想再遮遮掩掩,而且这也没有什么值得遮掩的,杜宗文笑道:“就是耍,我拿着柴刀在手里,一时就想自己是楚霸王,一时就想自己是大目连,一时就想自己是阎罗王,想着打柴,嘴里再念些词,便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杨氏瞪眼狠掐了一把:“行不由义,口不择言,必起祸端!只管胡说八道的,今番的苦还是小的!”
杜宗文道:“娘说的是,我就不合说什开心丹,可说出的话也收不回,孩儿想索性去长安,在阿爷身边呆些时日,这里言语息了孩儿再回来侍奉娘!”说完,蒸糕也不咬了,一脸乖巧地望着杨氏。
这倒也是,人不走还不知要变出些什么言语来,杨氏白了儿子一眼:“怎走?都知你受了杖,又是一人,伴当也没有!”
杜宗文见这话已有了肯意,便道:“路我识的,要什伴当,娘但予我盘缠,我将了柴刀什也不怕,黑早便走,谁也不知的。过后人问起,便说阿爷来家将到长安治伤去了,有不信的也由着他不信去,又不干犯什,又不碍着谁!”
杨氏点了点头,却道:“你说的轻松,十二的孩儿独身上长安,天下没这等大胆的亲娘!吃了趴着,别坏了县尊的人情!”语气很坚定。
“其实孩儿也不想离了娘去!”
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往下说了,不适可而止便会适得其反!吃了乖乖趴下,他是明白了,为什么小说里的主角多是没母亲的,父爱如山,不沾不黏;母爱如水,净扯人腿。
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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