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旷日持久的围城战,抑或现代产业无法维持自身,在如此北方的寒潮中,会湮灭一切城邦的自然灾害。
于是,知道团结的人,总是比单打独斗,更有可能活下来。因为一个人,只是一个人,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但这只建立这一常识上,即蝼蚁尚且求生,学会破罐子破摔,世界就会豁然开朗,抑或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感到很痛苦,但只要有一个支点,也很愿意说服自己活下去。还有,在心理层面外,纵使有器质性的损伤,也可以使用药物。就算是症结在社会组织层面的广泛压迫,也可以寻找办法。
但这值得吗?
他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箭虫为了活到现在,变得足够小,退回到更能够发挥自身优势的微观世界。夏天曾经在书本中读过许多化石,其中也有演化的断章,为了活下来,变得面目全非的生命,最终还是灭绝了,只有极少的化石,见证了最后的挣扎。
想要生存下去,想要留下痕迹。夏天也无非在模棱两可的权衡中,似乎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很有必要,非要进入婚姻和子嗣的阶段,其中自然也有他所背负污染的考量。
他真的还算是人吗?他希望这是同时成立的,而不必非要有一个验证。况且在现代生活中,不是也有其他的方式,能够让他留下痕迹吗?
一切的毁灭,可能是必然,也可能不是必然,但大概率是必然。在时间的某一个瞬息,留下痕迹,就是遗传种所能做的最大限度。
但是推己及人,这一种想法,纵使被广泛接受了,但还是不被许多人认同吗?同样的,夏天可以接受和承认想象的存在,不在第一时间加以否认,但他还是为之感到难受,因为纱世里似乎不能接受,以这样的姿态活在这样的世界中。
或者说,这样活下来,实在是太痛苦了——
这可真像是一些大人物会拥有的想法,但很明显,她似乎没有承受这种压力的能力。只是将之蕴含在内心之中,只是间或地,令人不安地表现出来。
夏天为之逐渐感到厌烦,这是痛苦给予的代偿吗?
为什么他非得考虑这些事情,甚至将之和更多的东西加以衡量?
一个人要去死,本来就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可是却偏偏没有去死,就连这种想法,似乎也在模棱两可之间。
所以,若一个人想要活下去,固然会因为外在的强加、觉知的愚弄,不知轻重的愚蠢做出致使死亡的选择,但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夏天而言,反而是很好解决的。
毕竟,他在另一些问题上承受了压力,难道不就是为了更轻易地解决这些问题吗?或者,罗修的选择,也是出于同样的动机吧?
他不知道。
是否要加以诠释和分析呢?比如说,一个人变得不那么正常,有哪些表征,又是如何在行为之中加以强化,最终又是怎么在事物的普遍联系中,左右人际关系的变化。这一种不正常,又是怎么被理解,无论是否误读,至少夏天是感觉,她有些难以接受生命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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