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在一旁听郓哥儿说完,不禁暗暗咋舌。

小小阳谷县里的一介不入流的商人,竟然过的如此奢靡。

想到自己每月不过才十几贯薪俸,不禁有些不平衡。

算起来,朝廷新发盐引到现在,也才一两个月时间。

西门庆只比别人早一段时间获取盐引,竟能赚取如此暴利。

两三万贯的豪宅说买就买,看来大宋朝的盐引是个好东西。

而自己仅凭现在的薪俸,不吃不喝的攒钱。

大概要攒到两千年后,也才堪堪够买一套这样的宅子。

林冲摇了摇头,往郓哥儿篮子里扔了几个铜板,招呼公孙胜和时迁往县衙去了。

县衙门房有一老卒夜里值班,林冲向他出示了朝廷的任命文书。

老卒引他三人到县衙里安顿,不在话下。

次日一早,林冲梳洗收拾好,前往县尉厅交接。

县尉厅止有几个土兵(乡勇、民兵、区别于禁军,属于县乡一级的武装力量)当值,林冲拿起花名册查看。

见诸多弓手土兵今日都未来点卯,就连仅剩的一个都头也没有出勤。

林冲找来当值的土兵询问。

土兵直言相告:

“好教林县尉知晓,皆因西门大官人今日乔迁新居,设宴招待宾客,县里有头脸的官吏都去庆贺。”

林冲有些不屑:“一个商人而已,竟有如此排场。”

土兵凑上去小声道:

“林县尉初到任上,有所不知,这西门大官人与朝中大人物攀上了关系。如今在俺阳谷县,知县相公是天,他西门庆就是地。”

林冲昨日来时,已经听卖雪梨的郓哥吹嘘过西门庆,如今听这土兵又吹嘘一番。

心下对此人也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此人是不是长了三个脑袋六个胳膊,怎恁的了不得。

林冲转过话锋问道:

“孙善孙县尉何在,可是也去了西门庆家中。”

土兵道:

“孙县尉为人刚直,从不与人攀附关系,西门庆家他自是不去的。”

土兵说完,又将孙善景阳冈捕虎之事说给了林冲。

对于此事,林冲在京城时已经听枢密院的人说过。

却没听说捕虎之后,孙善只因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回到家中再也没有出门。

吃穿用度都由下人出门采办,他躲在家中,专等新县尉到任交接。

林冲差土兵前往陈善家中知会一声,请陈善午后过来交接印鉴。

临近中午,林冲回住处,让公孙胜与时迁随自己去吃席面。

二人欣然同往,却被林冲一路领着,到了昨日路过的那套豪宅——西门庆新宅。

西门庆乔迁宴席办的十分热闹。

门外三四个吹打班子鼓乐齐鸣,前来庆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来的宾客大都穿绸裹缎,骑马坐轿,都是县里有头脸的人物。

林冲带着时迁和公孙胜随着其它庆贺的宾客,大大咧咧走了向西门庆新宅。

迎宾的小厮没见过林冲三人,只看林冲气度不凡。

小厮便点头哈腰询问:“几位老爷是?”

时迁答道:“我家官人便是新来此地就任的林县尉。”

小厮听了,扯开嗓子对里面喊道:“阳谷县林县尉到!”

西门庆此时正在接待贵客,听小厮喊话,心中奇怪。

心说自己也不认得这位新任县尉,他如何不请自来。

但来的都是客,况且这人还是县里的县尉,多他一双碗筷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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