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省的丧葬仪式自古以来都很隆重,蓝花楹和谢星河在将罗燕敏背回到半山的家中。

之后谢星河马不停蹄的赶往县城的棺材铺买了一具棺材。蓝花楹翻山越岭的去罗家寨她的阿公阿婆家请亲。

蓝花楹的阿公阿婆家的人对她其实一直都不错,在过去罗燕敏无法和她接触的那些年里,她的阿公阿婆没少来看她,衣服也没少给她做。

她和谢星河举办婚礼的时候,她阿舅和姨妈给她送来了丰厚的添妆。

对比起四面环山的沙路冲,罗家寨要平坦很多,人家也多了很多。

罗家寨大部分人都姓罗,她阿舅家住在村子的中央。

她敲开她大舅的门,在门打开的时候,她跪在地上先磕三个响头。

这是请丧亲的规矩。

来开门的是蓝花楹的阿舅,她的头还没磕完,罗大舅就已经老泪纵横。

大舅妈见久久的没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罗燕宏,谁来了啊?”

已经结婚了几十年的夫妻早就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浓情蜜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互相称呼对方都叫起了全名。

大舅妈朝着大门走来,在看到被罗大舅从地上扶起来的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喉咙瞬间就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和罗燕敏做了那么多年的姑嫂,除了她二婚以后做的那些事情让她有点看不上饿死,别的大舅妈真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她的身体不好,她们这些亲戚早就已经做好了她随时离去的准备,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大家还是有点受不了。

罗大舅在知道罗燕敏离世之前还把蓝兴英带走的消息后,久久回不过神来,最后他只能悔恨的叹气。

大舅妈什么也没说,把家中早就裁剪好的孝布拿了出来放在背篓里,抓上家中准备的两只鸡鸭,拉着罗大舅往沙路冲去,蓝花楹没有亲近的长辈了,他们是蓝花楹最亲的亲戚,在这个时候,他们得过去帮着孩子主持大局。

路过儿子家时把儿子也叫上了。

蓝花楹则在村口和他们一家分开,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她还要去大姨妈家报丧。

大姨妈家和沙路冲格局差不多,只不过她们村子在盆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塘,村里人的房子围绕着水塘而建。

水塘中的水清澈见底,褐色的水草随着水波左右飘摇,透明的小河虾穿梭于水草当中。

蓝花楹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敲响水塘边一户人家的门,请丧亲的流程刚开始走出第一步,蓝花楹的大姨妈就放声大哭。

扶起来蓝花楹以后,她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背上准备了不知道多久的背篓哭着和蓝花楹离开。

出村后没多久,她对着山谷底下喊了两声,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汗衫的男人跑了上来,二话不说就跟着她们一块走。

等她们回到村子以后,谢星河已经拉回了棺材、买回来了寿衣,还把附近的亲戚都通知到了。

灵堂已经搭建好了,蓝花楹穿上了谢星河递来的孝服走到棺材面前跪下。

当有人来吊唁时她和谢星河一起跪着答谢。

趁着没有人的空档,谢星河跟她说起了他对于葬礼的一些安排。

比如饭菜的准备菜式,对于主持接待事宜的人员安排,上山挖坑的人选等等。

他样样用心,力求在最大能力范围之内给罗燕敏安排最好的。

他的这份用心,让蓝花楹内心格外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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