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控制了州衙之后,徐子晋便一直在城中各处调派人手,把城中要害,牢牢的控制住,之后又带人四处巡查。

一整天,他没有一刻停歇,不但走遍了全城,顺带还抓了几个想趁乱打劫商铺的混混。直到方才,在十字街口,巧遇林宗泽的亲兵,带人出来巡查,徐子晋这才走回州衙,打算歇一歇。

“咦?”进来站定,发现没得到林宗泽任何回应的徐子晋,不禁有些纳闷。

看到林宗泽没理他,依旧低着头,在大堂中转圈,徐子晋转眼看向旁边,林宗泽的两个亲兵。

却见那两个亲兵,一个低着头,不言不语,另一个则悄悄的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赶紧低下头。

此时的徐子晋,才感受到大堂上这诡异的气氛。

不一会儿,大堂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赵立群从屏风后面,急冲冲的走了出来。

“三哥!你找我?”赵立群一边嘴上跟林宗泽打着招呼,一边低头系着腰带。

一直背着手踱步的林宗泽,转身看着低着头,手忙脚乱系腰带的赵立群,原本已稍稍压下去的怒火,瞬时又冒了起来。

一声怒吼,响彻大堂。

只见涨红了脸的林宗泽手指赵立群对着堂中的亲兵:“你们两个,把他给我绑了!”

他的怒吼,顿时惊呆了大堂中的所有人。

两个亲兵,犹豫了一会儿,迈着极不情愿的步子,走到赵立群身边,扯下他的腰带,开始绑人。

而赵立群则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任由两个亲兵,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三哥,你这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徐子晋,赶紧两步,走到林宗泽身边问道。

“你去问他!”林宗泽猛的扭头,伸手指向赵立群。

“你问问他自己干的‘好事’!”怒不可遏的林宗泽说完,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不明就里的徐子晋望向赵立群,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林宗泽如此的愤怒?

可是,此刻,被绑着的赵立群,昂着头,把脸扭过一边,一言不发,不做任何辩解。

即便如此,徐子晋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不服不忿的表情。

“你不说是吧?好!我来替你说!”眼见赵立群不发一言,更没有悔过之意,林宗泽气得额头的青筋暴起,脸上的疤痕红得发亮。

“先前,当着知州的面,意图奸淫知州的妾室,小妾不从,他便一刀把人杀了!”

“就在方才,他又在后院胡作非为,强行奸淫了一个丫鬟。”这时的林宗泽气得手都有点发抖,短短的几句话,硬是分了两次才说完。

由于州衙后院,是赵立群带人最先冲进去,而林宗泽、徐子晋则是在把整个州衙控制下来之后,才进去看了一眼,当时并没发现什么不妥。直到刚刚,小虎去了一趟后院,把了解到的内情说了一遍,林宗泽才知道,赵立群背着自己做出了如此不堪之事。

徐子晋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但还是不甘心的冲赵立群问道:“半截!是不是这么回事?是不是如三哥所说,你做下这等丑事?”

赵立群没有回话,只是冷哼一声,把头扭过一边。

“半截,说话!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要是觉得三哥误会了,你说出来!”徐子晋依旧不死心。

“没错!大丈夫敢作敢当,这些事是我做下的!”赵立群扭过头,大声的说道。

此时的他,满脸涨得通红,连眼中都布满了血丝,披头散发之下,面露狰狞之色。

“自打起事以来,我们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刚开始,大家伙还能分得些许银两,可三哥偏偏要听信那个姓许的鬼话,连银两都不分了。”这一刻,赵立群像是狠下了心,要把这段时间憋在肚子里的全都说了出来。

“你们有浑家有儿子,我姓赵的孤寡一人,没吃没喝就算了,现在攻下了州城,我睡个女人怎么了?”

“我当你们是兄弟,拼死拼活的时候,我赵某人往后退过一步吗?现在就因为一个破烂货,就要把我绑起来,好好好!”

说罢,赵立群脖子一梗,把头往前伸,大喊道:“你们要是不解气,把这头颅拿去,我姓赵的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站着撒尿的!”

“半截!”林宗泽怒喝道

“我们起事,不是为了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是为了回过头去欺压别人!”

“眼下,我们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就做出这等丑事,这与山贼、土匪有何区别?你要明白,如果不是苦命人,你奸淫的那个女子,为何要卖身做丫鬟?”

林宗泽能够说出这番话,不能否认,是几个月以来,许山海不断向他灌输的观念,让他坚定的认为,此番起事,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是为了解救更多的穷苦百姓。

“回头想一想,是什么最终逼着我们起事的?是因为,狗毛的浑家被人奸淫致死!”最后几个字,林宗泽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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