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门被猛地撞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轩辕祁正兴冲冲地冲进来,他的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好奇与促狭交织的光芒,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小皇叔,听闻你的房间进了采花女贼,您没有被玷污吧?”

屋内,轩辕恒仿若木雕泥塑般呆愣原地,他的思绪还深陷在方才那突如其来、令人心乱如麻的一吻之中,尚未能从那其中缓过神来。那轻柔的触感、温热的气息,好似一圈圈涟漪在他的心湖不断荡漾开来。却不想,被冥王小世子这没个正行的模样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好似被天边的晚霞染过一般,羞恼地抓起桌上的茶盏,朝着轩辕祁正用力扔去,同时声色俱厉地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轩辕祁正身形轻盈敏捷,如一只灵动的燕子,轻松地躲开了那飞来的茶盏。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几步上前勾住轩辕恒的肩膀,还冲对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继续调侃道:“小皇叔,刚刚那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到底如何?”

轩辕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实质的利箭,径直拂袖离开醉仙楼,身后传来轩辕祁正呼喊:“皇叔,等等我……”

冷风拂面,轩辕恒满心烦躁地回到王府。刚踏入王府大门,管家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神色慌张,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说道:“王爷,何公公来府上已经等候多时了?”轩辕恒眉头微微一蹙,满腹疑云地看着管家,追问道:“可说是什么事?”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轩辕恒带着满心的疑惑快步走向厅堂。

厅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何公公正在来回踱步,那脚步急促而慌乱,地上的青砖都仿佛要被他踏出痕迹来。轩辕恒大步走了进去,满脸急色地问道:“公公深夜来访,可是父皇急召?”何公公听到声音,脸上顿时一喜,急忙转身朝轩辕恒行了一礼,眼神却警惕地扫了扫四周。轩辕恒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将人请去了书房。

书房内,气氛凝重压抑。轩辕恒目光深邃地看着何公公,缓缓说道:“公公有事不妨直说?”何公公弯了弯腰,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面色凝重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他忧心忡忡地说道:“近日,陛下频繁呕血,身子愈发虚弱,闵太医又查不出病症,且童嫔近日又总是将老奴支开。老奴担心陛下的身子,才冒险出宫请恒王殿下为陛下另请名医。”

轩辕恒面色一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霾密布。他心中暗道,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可父皇每回都被她三言两语给蛊惑。沉思片刻后,他神色坚定地说道:“何公公先回宫,本宫明日想办法将大夫带入宫为父皇诊治。不过……”他语气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旋即道:“不过你明日要想办法引开童嫔半个时辰左右。”何公公面露欣喜,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躬了躬身,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何公公一走,轩辕恒立刻坐在书桌前,铺纸提笔,片刻间便写就一封书信,然后将书信交给管事,神色郑重地吩咐道:“将信送去安定侯府,务必交到郡主手上。”

安定侯府内,邢蔓接到书信后,仔细地阅读着,她的眼眸一闪,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看来,童嫔按捺不住,就要动手了。随即立刻将菊儿唤来,地好生交代了一番。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洒下淡淡的温暖。站在恒王面前的菊儿已全然没了姑娘家的模样,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面白如净且与恒王殿下贴身照顾的内侍小允子一模一样的人。小允子看到菊儿的瞬间,惊得合不拢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声音颤抖地说道:“主子,这也太像了吧!”

轩辕恒站在一旁,眉头微微挑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心中暗自感叹:“千面郎君这易容术果然名不虚传。”

与此同时,皇宫内,养心殿外。何公公清了清嗓子,恭敬地禀告道:“童嫔娘娘,恒王殿下听闻皇上近日缠绵病榻,特来探望。”童嫔正在殿内悠闲地品茶,听到这话,秀眉轻轻拧了拧,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放下茶杯,沉声道:“太医交代陛下不可见风,四皇子还是请回吧!”

轩辕恒冷哼一声,猛地推开养心殿的门,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高声说道:“童嫔娘娘好威风,本宫不过是想来探望父皇,你百般阻挠是何意?”童嫔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了一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疾言厉色道:“本宫不是说过你父皇不能见风,若你父皇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轩辕恒眼中含着冰冷的寒意,毫不退缩地反击道:“轩辕国崇尚孝道,父皇久病不愈,这些时日,父皇没见风,也没见有所好转,本王不过是担忧父皇,想来看看,童嫔是故意想让本王遭天下人唾弃不守孝道吗?”童嫔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轩辕恒“你……”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咕噜一声,童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腹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好似有无数把小刀在搅动一般,鬓角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今日不知怎的,她已经如厕数次,想来应该是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这种事又怎么好意思叫太医,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此时,轩辕恒挑眉看着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童嫔抚着肚子,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心中焦急万分,她总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厕吧。随着腹中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袭来,她忍着不适,见轩辕恒身边只带了平日随身伺候的小允子,稍稍放松了警戒,心中暗自思忖:“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随即,她咬牙切齿道:“本宫还有些事处理,你探完病赶紧离开,让你复方好好休息!”说罢,便逃也似地离开,脚步踉跄,生怕慢一步就……

轩辕恒大步来到床榻边,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面容憔悴的父皇,心中一阵酸涩,他轻声唤道:“父皇,你还好吗?”良久,轩辕帝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气息微弱得好似一丝游丝,轻声说道:“恒儿,你来了。”随即,又沉沉睡去。

易容成小允子的菊儿见状,连忙上前搭上轩辕帝的手腕,手指搭在脉搏上,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后,她心中一惊,轩辕帝的身体竟然已经亏空至油灯枯尽的地步,但奇怪的是,并未发现中毒的症状。这到底是为何呢?她的眉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满脸的疑惑与不解。随即,她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地扶起轩辕帝,将药丸喂他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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