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祁钰被单独安排在沈府的一座后宅,当然顾呈也跟着。
这座院子似是比其他的能崭新一些,能在洪水浸泡后完好无损,可见其建筑材料的不凡。
沈家生意可以做到皇都可不只是经营粮食谷物。
丝绸、瓷器、茶叶、酿酒、绣制品;胭脂、发簪、襦裙、袄子、香囊和团扇等,当然这些都不是他雇佣浙宁百姓合作的,而是签了奴籍的沈府家丁所制作。因为大晋明令规定,禁止私自建办大型手工业园厂,在不被批准的前提下禁止私自改稻种桑,改农从工。
所以沈家这么个大型工商企业实际上只是沈玉堂一人的私产。
可这就让祁钰有些害怕了,沈玉堂有钱有权有势,甚至据谢长则所说,沈玉堂还私兵,那么他若是想要动一个皇子的男伶岂不是毫无惧怕,难怪宴上连讨人厌烦人精裴桓都沉默寡言了。
不过还好,沈玉堂再怎么说也算是读书人,至少面上斯文温雅,最开始的几天只到她这里来说些嘘寒问暖的体己话,并没有什么过分逾矩的行为。
顾呈作为祁钰的随身护卫和她住在一个院儿,这天晚上,顾呈敲响她的房门,声音很小,像是怕被人发现。
“祁兄”
顾呈在窗外悄声说道,喊了三遍她才听到,主要是太累了,她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或多或少是有些问题的。
祁钰披上裙纱下榻去开门,清醒后忽得像是想到什么,祁钰敛眉轻笑。
“顾兄这么晚什么事?”
祁钰打开屋门,刚开一条细缝,冷不防一双大手伸进来捂住她的嘴,屋里没点灯,黑漆漆一片,祁钰条件反射拔出靴子里的长剑直向那人刺去,却只见那人竟也会武功,侧翻躲过她的两招攻击,动静虽不大,但显然那人急了,大力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扯到胸膛里,另一只手劈向她握剑的手夺过她手里的长剑。
“祁兄想杀同僚啊”
祁钰怒地重重踩了下那人的一脚,那人吃痛松开了她。
“把剑还我”祁钰声音有些大,那人又想捂住她的嘴,却被她侧身躲过。
“呐,祁兄小声一点,今夜恰是窃取证据的良机”“顾呈”把手里的长剑递给祁钰。
祁钰接过长剑退后了两步,以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呈”,心想谢长则还真谨慎,专门找了个个子与他相当的人做百变马丁的游戏,心里又暗暗生疑,这个男女通吃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变来变去的,她才不信仅仅只是为了盗窃证据,因为半月前也是他。
而且既然是要易容,又为何一月前突然自爆身份。
“你在想什么?”
祁钰沉默地太久,“顾呈”靠近了一步。
“顾兄为何不自己去?”祁钰语气里带着一丝睡得正香却突然被吵醒的烦躁,“顾呈”听出来了,他柔目笑了笑:
“当然是让你给我打掩护啊,快走,现在这个季节夜短日长,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顾呈”拉起祁钰就要往屋外走,却拉不动,“顾呈”回过头去奇怪地看她。
“祁兄你”
“二皇子殿下为何非要给沈玉堂找到一个杀头之罪?”或许不止杀头,而是抄家。
祁钰熟读过大晋律法,私养兵马是极其严重的罪行,但就近几日的相处看来,沈玉堂给她的感觉并非是桀骜不驯之人,他只是一个商人,甚至去掉棱角,左右逢源,甚至降价卖粮有救民之心,虽然他是一个大地主,是一个剥削阶层,但时代使然,这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二人相视良久,终是谢长则先开了口:
“便是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你想想这是什么意思?”
谢长则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愤怒。
“是陛下他”
谢长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祁钰长眉渐颦,她思索了片刻后才道:
“我可以随你去,但若根本没有,还请你放过他”
谢长则微微颔首。
谢长则虽答应了,但祁钰还是讨厌他,不仅是因为他害她平白无故丢了一年的寿命,还有他看她的目光里总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恨意甚至杀意,若不是系统叫她攻略他,她可能会筹谋哪日秘密解决掉这个享尽荣华富贵的大晋二皇子,先下手为强。
“小鬼,他现在好感度多少?”
祁钰一边被谢长则拉着朝屋外走,一边问系统道。
【恭喜亲亲,任务一圆满完成,奖励民心一颗星】
电子音刚落,祁钰只见黑漆漆的眼前虚空中飘着一面红旗虚影,上面闪着的正是金黄色的星星,祁钰心里一阵亢奋,眼神放光。
“小U,它是不是五颗星星就成功了?”
祁钰在脑海里激动地问道。
“不会哦,亲亲,民心永无止境”
闻言,祁钰虽有些泄气,但系统说得没错,她还是很惊喜的。
却还没等她高兴高兴,可恶的电子音又在她脑海里响起。
【任务二:向二皇子磬露,表明心意,并让他接受,任务完成,奖励民心两颗星,任务失败,扣除寿命五年,任务期限:三个月】
“煞笔啊?三个月叫一个花花公子喜欢上一个男人?不是他有病就是我犯病了”
祁钰在脑海里怒骂道。
“亲亲稍安勿躁,不要骂人,骂人不文明哦”
“安你个大头鬼”祁钰心烦意乱,若是叫荀景知道了可怎么了得,奇怪,她为什么要怕荀景知道,莫名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亲亲要知道,接受不等于喜欢,亲亲没有谈过恋爱吗?”
祁钰不想理它,不过系统说得没错,接受不等于喜欢,忽然有点熟悉是怎么回事。
眼看快到了书房重地所在的院子,谢长则揽着她的腰从墙外飞了进去。
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居然武功还不错,这是祁钰没有想到的。谢长则揽着她飞进去后松开她的腰,转而握住她的细腕轻手轻脚藏进一棵参天桂花树后的灌木丛里,等安静下来后,祁钰才发现书房里的灯还亮着,从外面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秉烛夜读的影子落在糊着油纸的窗扉上,幽静无声。
祁钰心里纳闷,沈玉堂也太卷了吧,这么晚都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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