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

“弄死这个混蛋,不要放走他……”

人群快速合拢,把子爵和他手下们的逃生通道测彻底堵死。

当奇耻大辱降临在盎格兰尼亚民众的头上。

绅士们扔掉礼帽,举起了笔直的手杖,穿着朴素的平民们卷起衣袖,露出鼓起肌肉的手臂。

男人在激动,女人在呐喊。

就连小孩子们,都发出了尖细的吼叫声。

以粗蛮著称的“三岛野人”,此刻,撕去了束缚住自身的文明外衣。

他们,要用最原始的手段让法洛林人明白。

什么…叫做尊重!

一个寻常的周六,在原本休闲的国王广场上。

眼看就要爆发一场流血冲突。

就在这时,一个谢顶的中年人在群中突然举起双手,高声疾呼地阻拦起自己的同胞来。

“冷静…冷静下来,市民们,他是具有豁免权的外交大使……”

“这样做,有可能会引发一场战争的!”

随着他的拼命嘶吼,有一部分民众也跟着清醒过来,加入到了劝阻的队伍中。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趁此良机,里昂子爵等人穿过一条自行分开的通道,仓惶地蹿上广场边缘的马车。

飞速疾驰而去。

可就算是这样,子爵大人也是笑着离开的。

在逃跑的途中,在登上马车之后。

那嚣张的笑声都未曾有过一秒的停歇,一浪接一浪的。

持续刺激着众人敏感的神经。

“该死的…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虽然远去的马车已然看不见踪影了,可那笑声依旧还在人们心头盘旋。

嘲讽,赤果果的嘲讽!

把盎格兰尼亚的荣光放在脚底肆意践踏的羞辱!

人们红着眼睛,攥紧拳头望着同一个方向。

良久之后,等他们转回头来,却又猛然发现。

先前提到国王陛下的那位壮汉,此刻正在无声地哭泣着。

眼泪从他宽大的脸庞无声掉落,原本粗壮的身躯眼下卷缩得像一个可怜的孩童。

自责…他在自责!

因为是他提到了国王的名头,才引来了如此一场羞辱。

他似乎是在怪自己。

恨自己的莽撞,怨自己的无能。

无声的哭泣最是伤人。

尤其是如此强壮的一位男人,这样脆弱的一幕原本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

“噢…先生,这不是你的错。”

“对,请您不要再责怪自己了,一切都是那个法洛林人的错。”

“别再哭泣了,您再这样下去…我也忍不住了……”

人们开始相互安慰,彼此劝导,一同诅咒。

可这又能怎样,能拿那个该死的家伙怎么样?

他连毫毛都没掉一根!

深深的无力感伴着悲伤在人群中漫延……

就这样算了吗?

不!怎么可能!

尼古拉斯抚平带头劝阻时被弄皱的衣服,缓缓扫视气压低沉的同胞们。

不能,一切绝不能就这样结束。

要战斗,用笔去同那该死的法洛林大使战斗。

不能…绝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尼古拉斯收拾好心情找到人群中的安德鲁,经过一番低语之后,同样怒气值蓄满的两人,顶着血红的眼眶一起离开了国王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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