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人类的记忆是最不靠谱的玩意儿,比如当你试图回忆自己以前的经历时,脑袋里浮现出来的画面从来不会是第一人称视角,而肯定是上帝视角,这就足以证明大脑自带的回忆滤镜有多么离谱。正因如此,把“结草衔环”记错成“衔草结环”,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像李云东也曾把“祸水东引”记错成“祸引东水”,把“江郎才尽”记错成“江才郎尽”,把“草蛇灰线”记错成“草灰蛇线”那样。
事实上,就在不久前,他还险些在屠天青面前出糗,以为蒲松龄的那篇《狼》的结局,是机智的狼同伴联合起来战胜了邪恶的屠夫,而不是剽悍的屠夫一刀一个把两头狼爆杀。
“记、记错了?那就是说……我的神推理在第一阶段就是错的?”李云东很是震惊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像是心脏病发作并伴随有过呼吸症状。
“是不是神推理有待商榷,但过程的确是错得离谱。”林心潺完全抑制不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干脆就微微垂下脑袋,用手背一直遮挡住自己的唇部,免得自己端庄优雅的淑女形象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缝。
“学长丢大脸了啊,瞧你刚才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在我的慧眼面前,所有的迷障都是虚妄’。”成曦嘴角勾起邪魅狂狷的弧度,模仿着李云东方才那酷帅又深沉的腔调,但紧接着就不由自主地咧开嘴角,露出一对亮白的虎牙,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太惨啦学长,在社死这方面,当世无人能出你之右,我成曦愿称你为最强!”
“咕,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命该绝于此!”李云东不禁痛苦地抱起头来,像是个被邪恶兽人关押起来的女骑士。
“你也没有必要这么伤心——噗嗤!其实猜错了也很正常的——噗嗤!毕竟现代人取网名都没什么逻辑的——噗嗤!有的人甚至会拿网名玩梗——噗嗤!这种情况很难用心理学来揣测的——噗嗤!所以——噗嗤!你要加油活着哦。”林心潺活像是体内的双重人格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不然就是如同被污染的天使那般,一半的翅膀依旧雪白,另一半的翅膀变为黑色,集光明之力与黑暗之力于一身,下一个阶段就是光暗融合,登峰造极。
“呵呵,学弟果然是个幽默的人呐。”柳寻染在边上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有种在剧场里看相声的感觉,而楚音璃在医用口罩下也是唇角勾起,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莫名生出几分亲近感。
“浮夸是你唯一的败因,非要装出那么胸有成竹的模样,猜错了你不丢脸谁丢脸。”江书夏毫不留情地往李云东受伤的精神上撒盐——还是那种没有经过提纯的粗盐。
“那你倒是猜一个啊,站着说话不腰疼。”李云东龇牙咧嘴地瞪了江书夏一眼。
“我是坐着说话,不是站着说话。都知道久坐伤腰,那怎么会不腰疼呢。”江书夏淡淡地回应道,又是瞥了李云东一眼,说道:“不过猜一下也无妨,让你明白什么叫作差距。不要以为之前碰巧猜中了一次,你就是个猜谜大王了。”她示意性地指了指自己侧脸上的创可贴,当时李云东随口一猜就说出了答案,老实说她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在的。
“等等,你们两个之前就加过好友,不会串通好了吧?”李云东虽然遭受暴击,但依旧有着冷静的分析能力,有些狐疑地打量起江书夏和林心潺。
“我和她聊不到一块儿去你又不是不清楚。”江书夏淡然地瞅了林心潺一眼,又是对李云东说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在聊天软件里,热情地追问对方为什么取这个网名的人吗?”
“这么说也是,你肯定是当面对人说‘怎么取了这么个破名字’的。”李云东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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