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暗色妖寨关了我们。"赵运来看向那人,"你们准备怎么办?"
那人不说话,伸手摸着他微隆的小腹,赵运来没克制住错愕的眼神连忙低下头不想让他瞧到。
客观地讲,绯狐族的生存空间绝对不会小,毕竟他们修炼价值摆在那里,应该会有很多妖圈养他们才对。
思来想去,赵运来觉得是后面应该有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绯狐族的走向,使他们数量减少,让他们更加珍贵以此牟取利益。
上报天庭,天庭会不会管?赵运来心里答案是不会,青丘狐族和天庭有点关系但不多,还没到管人家族内大事的地步。
"你怎么没有头发?"那人忍了很久指着赵运来的头笑着问。
赵运来也笑,惊讶经历这样苦难的人还能笑得纯真,他扯着自己不超过五厘米的黑短发,"有的好吗,就是比较短而已。"
"蛊血有什么用处?"那人问赵运来,里面其他的绯狐族见赵运来并不危险,也走了出来,赵运来看见他们都头戴红巾。
赵运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像人参一样,吃下去补身体。"
那人捂住嘴巴,惊讶的同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似的蔑视,"那你比我们还惨。"
赵运来笑着点点头,找了角落一个人蹲着,嘴里轻念咒语,捧着的双手出现锥缥笔。
提起胸前的铁牌轻声说:"乌云,乌云,我好像在一个地牢里,听到请回复。"
"咦?没声,没信号吗?"
等了一段时间没有答复,赵运来放弃求助乌云了,这地方很奇怪,水有腐蚀性还长触手,阻隔隔空交谈也不是不可能。
赵运来细细打量地牢的结构,倏地一个声音传来:"你是要逃走吗?"
赵运来侧头看过去,是个身体矮小的狐妖,但他肚子大得显眼,"你可以带我走吗?"
他用手盖住大肚子,"我跑得很快的,绝不拖后腿。"
"我可以带你走,但你要想好逃走后你去哪里,我没有安排你的地方。"
赵运来扪心自问,他这样问,挺为难绯狐族小弟的,他找不到能收留他的地方,他都找不到,那对处在更劣势的绯狐族小弟更难说了。
谁料绯狐族小弟开朗地笑着:"我想去人界,有很多狐狸都去了,我知道去那里考人妖和谐相处的考试!"
赵运来一顿,拿出锥缥笔在绯狐族小弟手掌写着:"等你去了人界,有困难就打这个电话号码,别动——我知道你不懂,等你去人界就懂了。"
绯狐族小弟惊讶地捂着嘴轻轻吐气,"谢谢……我叫咕咕,你叫什么呀?"
赵运来温柔地笑着,轻轻说:"我叫运来,就是好运来的意思。"
"哇,好有趣的名字!"咕咕睁大他水灵灵的眼睛,向赵运来身边挪了挪,指着那个率先和赵运来说话的男人:
“他叫噜噜,他告诉我们一定要给自己取个名字,告诉别人我们是有名字的狐狸,就像其他狐狸一样。"
赵运来理解被孤立的痛苦,他抬头看着空气中少许光晕,如随口一提道:"要不,你们都和我逃了吧?"
咕咕臃肿的身体顿住,露出最粲然的笑容,而后听到的就是脚踩水洼唱歌似的咚咚声。
赵运来看过去,咕咕正手舞足蹈地和他的同伴夸奖介绍赵运来。
赵运来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锥缥笔,计划着怎样悄无声息地打开铁笼,倏地铁门推开,一群身材高大的男人涌进来。
男人中间走出一位眼神精明的女人,正是寨主,她嫣红锋利的手指轻轻点向赵运来他们,"有人看上你们。"
"把他们带走。"寨主笑着退到后面,身后的男人立刻冲过来。
锥缥笔化成一张巨大的白色毛毯像一张网裹住冲过来的人,那些人擅长打打杀杀却没遇过突然蒙眼睛的,猝然身处黑暗不明所以挣扎着。
"愣着干吗!快走啊!"赵运来推着绯狐族,自己留下殿后,转头过去时,那群男人已经行动敏捷地跳过来了。
赵运来扯出腰上别着的卷轴,拉开卷轴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拌着青雾从画中冒出来,趁着敌人被恶鬼唬住,赵运来跳上锥缥笔就飞。
那恶鬼身体迅速膨胀,像大猩猩一样拍打胸口,露出他腰粗的獠牙恐吓这群健壮的妖怪。
寨主气得脸色发青,小巧红润的五指一挥就变成一个毛发浓密肌肉发达的熊掌,一抓划破凶残的恶鬼。
一只看着不聪明的恶鬼小布偶摔在她脚边,那布偶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嘴大大咧咧地开着,看着真是丑极了。
一看就知道做它的主人是个毫无艺术细胞的蠢货,寨主一脚踩中布偶,使劲地在地上搓着,"愚蠢的障眼法,给我追!"
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追不到,我们都得死,知道是谁想要他们么!"
赵运来使劲捏着毛毯的一角,"笔笔,再快点,我看到他们在后面追了!"他看了后面一样,黑魆魆的一大群人,深吸一口气只敢看前面。
心里正夸赞绯狐族那群狐狸跑得挺快瞧不见人影,迎面却下起一场腥臭的血雨。
成线似的不间断的血液从天而降,稠得似墨砸在地面的水层上,渲染速度之快仿佛身处血海一般。
这里瘴气笼罩气压低得让人喘不出气,如今血雾弥漫,腥气扑鼻,与炼狱更是毫无区别。
赵运来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这血好似也成一种气体,挤压吞噬空气中的氧气。
血雨之下有一片尸体堆成的小山,他们个个惨死,头上带着绯色头巾。
尸堆上面站着一个白色衣袍的男人,黑红的血雨淅淅沥沥,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挥了挥剑上的血水,身影翩跹,赵运来呼吸间,他已经收剑站在赵运来眼前。
男人瞥向他。
赵运来顿时忘了呼吸,他发誓这人绝对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
有时候,美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男人绝对是这类的顶级代表,他虽然白衣席身,不沾鲜血,带着忧郁寡欢眼神。
但是就那么一会时间,他把这群逃亡的绯狐族全杀了,而且他们高挺的肚子都插着剑,一剑毙两命。
他享受他们的死亡,站在他们的尸体上,看着他们的血液在空中盘旋,自己穿着不染尘埃的白衣屹立在杀戮的中心。
"谁允许你站在比我高的地方看我。"
赵运来一愣,一场飓风袭来,他从白毛毯上滚下来,锥缥笔掉在他的脚边,滚了几圈赵运来才去拿它。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