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玄门一开,兰睑殷站在门前,随后阔步而入。
“何人在此滋事,扰宫室之清净?”身边一个小太监说,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一旁一个妇人跑来,她容貌仿若晓月之华,眉目间罩着淡淡的哀愁。风带起她的发梢,为面容更增清丽之色
“嗯,圩儿、深儿,你等何故至此,闹出如此荒唐之事?”
“吾知之,彼二人性格顽劣,必惹出不小之祸端。”
“今日大将军与吾夫婿垢同来朝堂议事,不料将二人遗落于此。望陛下见谅。”这乌色纱披烟红里衬,头戴华簪步摇的女子向兰睑殷俯身一拜
兰睑殷穿着一身玄衣,眉目间也是化不开的凝重。他看向不远处低头站着的顾朵儿,对眼前女子道
“夫人,此等小事,无关紧要。你勿须多虑,只是我误以为有闲杂人等在此犯上滋事而已。”
“郦眉谢过陛下”这美人牵过两个孩子,又是毕恭毕敬对睑殷一拜
目送着韩垢夫人与两个穿着狐裘锦衣小孩的背影消失在墙角之后,兰睑殷快步走向顾朵儿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前因后果,顾朵儿倔强地站在那里,面上还镇定自若地微笑
他看着她许久,却绕过她扶起管事姑姑,轻声说了些安慰的话。“惹不起,躲得起”赵公公在身旁说了这样一句
兰睑殷听闻又看向顾朵儿,她还是低着头,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背对他们匆匆走出殿外
跨出门那一刻,忽然感到脸上一丝冰凉。
“下雪了”她发现,冰凉的白茫茫混合雨丝覆盖一切和她悲凉的心境
晚来天雨雪,能饮一杯无?她忽然想起这一句,可是能和她共饮之人,又在何处?
冬日的冷寂也冻结了人情喧嚣,过去的一些水花也随着时光平静。剩下的时日如同深海中的独自沉溺,至少对于顾朵儿,是这样的。
除了发放冬衣时她摸着自己的比别人的厚以外,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冬眠,整个宫廷都在冬眠。她发现自己日渐知悉了所有的规矩,能将任何污渍都搞到荡然无存。管事的姑姑开始对她推心置腹,她能出入宫室的范畴也越来越大
一天天,一夜夜。就这样过去,过到她把周遭都当寻常。无谓间,却已是冰雪消融时
一日,她行至一处别殿,忽然仰头见一青松。不禁诧异,这青松突兀立于殿正前,此植与该地物候不符,更与宫廷富贵无关。想来应是砍了,怎么还好端端在这儿?
过几日,又听几名宫人拿着上好的玉瓶,去那青松上取雪水而封之。这水听着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实则不干不净,再放个一年半载,不知有多少病菌呢,顾朵儿难以同古人的“高雅”共情
她更想知悉的是冬去之日有什么花能开,红梅凌雪冷艳之姿她已见到,春花何时绽放更令她心系。于是每日趁着吃了中饭和午寐的空当,她总要向御苑瞄上两眼
“小妗啊,今日为何又去送药?前朝娘娘们近日身体不是皆无大碍了吗?”饭间,一宫女问另一人道
“不是”
“乃陛下身体抱恙,我不过送去些寻常汤剂,陛下终归还是要令崔大人为其诊脉开方。”
“一个好端端的大丈夫,何故病得愈发频繁?”那宫女小声问
“勿庸多虑,我等但求继续平安便是。”小妗闷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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