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所里的时候，有些闹腾。
站在大厅就能听到云汐的房间里传来争吵声，还有劝解声，很乱。门外占了一大圈人围观，一个个的都想八卦里面什么情况。
齐东岳拨开人群，和薛礼一起走了进去，就见苏双双挡在傅虹和云汐中间，想要让傅虹出去。
床榻上，云汐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件闺门帔披在了自己身上，除此以外，他的眼神依旧空洞，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只是表情从木然变成了痴痴的笑，有点……渗人。
齐东岳走进去，云汐的开关似乎打开了，他的眼中有了神采，没有望向自己的母亲，而是看向齐东岳。
“你——好，医生。”
“你好。”
齐东岳声音有些清冷，似乎还有点压抑的怒气。
“傅女士，云汐现在需要静养，您这样大吵大闹，影响不好。”
“你要有脸说，你们这里是什么狗屁地方啊！我儿子病情一点没有好转，你们还给他穿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是男人穿的吗？”傅虹再没有先前的那种状态，指着齐东岳破口大骂。
“东岳哥，这……”
齐东岳是不向掺和进无聊的辩论的，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想要改变别人的根深蒂固的想法。
他的眼神很平静，与傅虹对视。
傅虹的骂声还在继续，但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对劲，自己边上的环境，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原本设备齐全的房间变成了一间陌生的民房，意识到的瞬间，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到在地上，面前的——
“啊——”
剧痛传来，傅虹惨叫出声，想要逃跑，才发现自己的四肢都没法动弹。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左手，用力一扭，傅虹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痛得她都没法发声。但意识更加清明，她看见一个人硬生生把她的胳膊撕扯了下来。
那个人，血肉模糊，像是从高楼跳下来一样。
傅虹想要大叫，但是嘴巴被一股巨力死死地扼住，只能发出呜咽声。
几分钟后，傅虹的头颅，四肢，躯体，利索地分成六份，被吊在这间房屋的天花板上。
可怕的是，傅虹没有死去，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遭受分尸，可是，她依旧没有死去。
天旋地转。
“傅女士，现在，可以请您安静一下了吗？”
齐东岳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看向已经濒临崩溃的傅虹。
傅虹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任何表示，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陷入昏迷。
“找人来把地上的尿擦了。”
齐东岳的笑意消失，越过傅虹的身体，坐到床榻边上，又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
“云汐，喜欢《牡丹亭》吗？”
“喜——欢，医生，我喜欢！”云汐的眼睛更亮了。
齐东岳和薛礼在回来的路上，去书店买了一本《牡丹亭》。
“送你了。”
云汐接过牡丹亭，已经奔三的男人接过那本书，忽然眼眶泛红，似乎想要流泪。
眼泪终究没有落下。
“云汐，喜欢这个东西，和你是不是女孩子没有关系。”
云汐的眼神里似乎有茫然，但是他十分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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