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出了大事。
楚悼王执政期间,重用吴起变法,变法尚可,但执行过程中有失粗暴,大大扰乱了社会秩序,人心思乱。
贵族说:“吴起要拿我们的土地去搞均衡,他有和我们商量过么?我们的土地倒是世袭而来的,可我们的先人为此付出了代价的呀,呶,我们一代代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今天说要把我们的土地减去一半,让我们变成穷苦人,天下有这样的变法么?”
穷人说:“吴起让我们变成贵族,也尝尝世袭的滋味,这样真的是好得很呐。从此我们再也不用愁那吃和穿,我们再也不用担心生了儿女没法养活,我们从此也可以锦衣玉食,车马代步了,这样的变法多多益善!”
于是一半的人忧虑,一半的人欢喜。
吴起对楚悼王说:“殿下,我们的法再怎么变,也不能减少王室的利益一分,只不过把那些千户、万户诸侯手里多余的东西均匀给天下的穷苦人一些,这样整个国家便再也没有贫富之别,人人都能吃饱穿暖,那时我们的国家就是天下第一了呀。”
楚悼王说:“如此甚好,快快实行。”
吴起说:“这世上,就算再好的法,也会有人跳出来反对,他们就是要把天下的穷苦人逼到墙角,然后才能显出他们的尊贵,所以变法过程必定少不了反对之音,恳请殿下给臣足够的权力,更多的兵马,倒不是为了镇压,是为了形成镇压的态势,让变法更顺利一些。”
楚悼王说:“就按你说的办,变法事大,唯有变法可让楚国国祚永久,夏虫不可语冰,有敢反对者格杀勿论。”
吴起因而更加有恃无恐,越发变本加厉。在他心目中,如果不变化,整个国家、整个社会就好比死水一潭,是没有生机和活力的,如果变法成功,楚国将雄霸九州,而他自己也可以因此扬名立万了。
于是怒火就这样悄然形成,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他们一直蓄谋除掉吴起,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在楚悼王去世之后,想除掉吴起的人认为时机到了。
狡猾也好,聪明也罢,吴起绝非等闲之辈,他知道变法大业是要搅起风浪的,早就感到自己周围杀机四伏,所以不仅“狡兔三窟”,每日换着地方住,而且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久而久之养成了睁眼睡觉的习惯。
不过既然成了习惯,就会有不自觉的流露,有时候困极了他会在朝堂之上睁眼睡觉,虽然不至于鼾声如雷,但睡觉的神态毕竟跟清醒时不同,所以只要他的神态表现得跟清醒时不同,就会被认为是在睡觉。
悼王的葬仪持续数日,每日都有站立致哀的节目,这个节目往往持续半个时辰,吴起夜里睡不好,便趁致哀的时机睁眼睡觉。
想除掉吴起的大臣、贵族和边将们很快联合起来,他们密谋在最后一次站立致哀时动手。
他们在治丧的灵堂里埋伏好弓箭手,在吴起进入灵堂之后,司仪尚未宣布致哀,便有人下令射击吴起,吴起猝不及防,中箭倒在楚悼王身上。
本来这一箭并没有把他杀死,但他没有起来,他意欲借此逃过灭顶之灾:楚国有法律,毁坏王尸是大罪,罪连三族。
只有继续趴在悼王遗体上,弓箭手才会停下来。
没想到弓箭手继续射击,直到吴起死亡。
吴起是死透了,但纷乱之中悼王遗体上也中了许多箭,其中一支还射中了悼王的眼睛,那箭像箭一样插在悼王的眼睛里,甚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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