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来形容最贴切呢?克利福德只能想到一个词汇,死城,
这里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到处都是大门洞开的建筑和遍布植物,多年未经清理过的外墙,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房屋内部,克利福德探查过几栋房子,里面几乎看不见完整的家具,更不要提在里面寻找到能用的物资了。
不得不说,这比他预想的最坏的情况还要糟糕,维持文明的基础不是什么科技和用品,而是人,但是人呢?到处都找不到人,就算是他这种有追踪手段的专家,也只能无奈地认清现实。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了。
克利福德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谭维丝的提议,但他一直都是单独行动的,他不习惯协同作业,更不习惯要跟随别人的步调行事。
这对于现在生病的他来说,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成为别人的拖累,更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腹部又开始隐隐传来疼痛,已经扩散的癌症是无时无刻都在疼痛的,他之前打进身体用来抑制疼痛的吗啡应该快消耗殆尽了,这种熟悉但永远不能适应的痛感,正在和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这个缠绕了他多年的噩梦,似乎永远都不会消散。
“吗啡不是很多了,当初这么就没想着多留几只呢?”克利福德想起口袋中还剩的三只针剂,咬了咬牙,决定先硬抗一段时间,他的目的地还没有达到,不过按他的计算,已经不远了。
“治不好也算不了什么吧,毕竟,我都不知道伊莱恩是不是还活着。”他自嘲地笑了两声,脚下的步伐越加坚定。“也许现在,已经成老太太了吧。”
伊莱恩·莱因哈特,他唯一以命相交的伙伴,也是他的爱人。
伊莱恩是IETA的特别情报人员,在他任务中给予了不少协助,组织不介意成员们自由恋爱,所以他们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恋人。
在他检测出癌症后,也是伊莱恩说服他参与冰冻计划,他也和她约好了,在他能被治愈的未来,伊莱恩会是他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
只是,从现在的世界状况来看,这个约定成了梦幻泡影。
但希望没有断绝,他之前在避难所打开了对方留下的U盘,那里面赫然是明尼苏达州的地图,而在旁边的批注部分,则标明了详细的任务地点和另一种地图
从附赠的地图来看,像是某座下水道的地下隧道区域,在以前克利福德是不会答应去这种地方的,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只要有伊莱恩的线索,他一定不会放过的。
好在,那个区域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并不遥远,当初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才选择圣保罗研究所进行冰冻,这样有意外的话,徒步也能到达目的地。
说起来,每个人都有追求目标,这往往是一个具象而现实的东西,追求它的过程中有成功的喜悦,有遇到挫折的沮丧,不过在到达目标后,绝大部分人会因有所成就而获得多巴胺的反馈。
但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意外是不可忽视的,它不会同你讲什么道理,一部分意外会让你达成的意愿更加高昂,一部分意外会让你失去前进的目标,还有最重要的一部分,它们出现时无关紧要,但却引领你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就像现在的科林·克利福德,在从一无所获的房屋内探查结束向外行走时,突然听见了不远处的街道,传来了枪声一样。
这种情况一般称之为: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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