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大和谐。
四皇子赵嵩说到后半段,语气已经逐渐转冷。
心想自己一路行来辗转各地,只扮作押镖的商队,从未泄露风声,这老狐狸是如何得知的?又知道多少?
殊不知两人的之间谈判尚未正式交锋,自己已被乱了心境,落入下乘。
“啊!是草民失言了!
只因草民所带随从曾经略懂风水相术,方才行至春水楼附近,隐约间便望见有龙气升腾,草民出身乡野,更是从未见过如殿下这般气度风流之人!
世人皆知四皇子殿下正跟随褚将军在北境历练!草民便猜测,是殿下亲临!
如有冒犯,还望恕罪!”
一番话绕的赵嵩云里雾里,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被人家三言两语便给蒙骗了。
他略微沉吟,面上看不出悲喜,继续道:
“既如此,本宫便不绕弯子了。家师近年来苦心钻研阵法,以克外敌,东漓乃我大燕东北边境重地,也正是其中一处关键阵眼所在!”
说话间伸手抽出一张东漓镇地图,城北某处被朱红墨水重重圈起,白占东略微一瞄,便已心下有数。
“早听闻城北土地尽归白家所有,故特邀白老先生前来商议。
事关家国大事,想必白老必不会推辞。另外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褚将军知,白老以为如何?”
白占东双手上前,毕恭毕敬接过地图,略微思索,接着沉吟道:
“自然自然,殿下有命,草民莫敢不从!更何况为国效力,乃是本分!
此处本是我白家宅院附近一处民舍,待草民回去予他另寻一处宅院便是!殿下与将军需在此做何布置,白家上下,定当全力配合,死而后已!
只是...”
‘来了!老狐狸,早看出你不是好东西,说了这么多,终于要提条件了。’
“只是什么?白先生有何难处,不妨说来听听。”
“只是说来惭愧,老夫毕竟一介白身,既是为国效力,不知殿下可有公文在手?”
瞧见对方面色转冷,白占东赶忙继续道:
“草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东漓镇毕竟属于北境,乃是林将军管辖之地...
小人在此大兴土木,难免兴师动众,单凭殿下口谕,若是林帅巡查至此…”
赵嵩上前一步,养尊处优的气势展露无遗,咄咄逼人道:
“我记得刚刚说过,此乃机密,断无可能留于文字,况且无需阁下大兴土木。
只需将指定地点挖开,本宫自会将阵眼之物埋下,之后随便你在上头做何掩饰,再派些护卫力量看守便是。”
“殿下说笑了…草民区区一地方商贾,如此行事,怕是县令那一关都过不去呀…”
砰!
白占东一番话看似敷衍了事,实则毫无诚意,终于激怒了赵嵩。
话音未落,只见赵嵩奋起一掌,将整张桌案拍的稀碎,木块飞溅,偏偏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悉数避开白占东所在方位。
“老东西!念在你也曾身披燕甲,为边关百姓镇守一方,本宫才与你有商有量,莫要贪得无厌,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一出口,赵嵩心叫糟糕,体内已是气血翻涌,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原来是体内冻伤未愈,骤然运功牵动了伤势。当下迅速提袖擦拭,耍帅不成,心中不免有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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