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情绪之类的东西，不是只有通过肢体接触才能感知到吗？就像你的能力——”
“那是在寻常的区域和环境中。在某些特殊的区域和环境中，意念这种精神力量，可以发散离体，即使不通过肢体接触也能被其他人感知。”
“这地方有什么特殊？”
“意念发散离体，存在于环境中，这就是特殊。”
然而，这回答无法回应昭然的疑惑。
因为昭然的疑惑，就是随意想要调查的原因。
“接下来怎么办？”随意问道。
“避开附近的人靠近厂房，找到能用的证据。”
昭然带着随意往西北的断头路走去。
“厂房就在前面不远，小心避开路灯，利用夜色的掩护——”
昭然传来的意念戛然而止。
转过一个路口，地图上显示的空白区，此刻却是堆叠着一间间木板搭建的简易棚屋，影影重重。
简易的棚屋沿着附近的山势起伏，直蔓延至山际。
污浊腐臭的气息飘散空气中，让人直欲作呕。
“这里是怎么回事？”随意愣道。
如果说之前所见的西北城区脏乱破败，但好歹还有钢筋水泥的楼房建筑。
而这里，却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只有木板搭建的简易窝棚，就像是前世所见的贫民窟。
昭然情绪消沉。
“之前，有听说其他街区的情况远比我们那边困难，却没想到情况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
“因为某些不言自明的情况，无家可归的一无所有者越来越多。”
“若是在以前，还有许多社会救济组织和教派出面救助，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生存所需。”
“可是，随着各种社会救济组织接连被执政议会取缔，连唯一存续的降临教派也被帮派分子掌控。”
“这些陷入困境的人失去了所有能够寻求帮助的渠道……”
“帮派分子控制了这边的教派团体，将教派的‘兄弟姐妹’都发展成了他们的下线，带领他们以并不太光彩的手段谋生。”
“但帮派分子终究不是什么良善，他们不可能像以前的教派团体那样接纳救济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相反，为了维持更加庞大的组织，他们反而会变本加厉的向这些一无所有的人索取——”
随意忍不住挑了挑眉，一丝意念不经意流露。
没想到这个看似冷漠的人居然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这就是传说中的外冷内热死傲娇？
然而，察觉到他的想法，昭然只是面无表情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觉得，不管怎样，这世界总该有些底线。”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随意眨眨眼，尴尬赔笑。
“所以，那些没底线的东西，它们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避开大路，从棚屋间的小路靠近。”
昭然不再言语，默默前行。
坑洼的泥土道路，在杂乱的棚屋间穿梭。
昭然和随意不只一次看见只垫着纸板，裹着一张毯子在室外睡觉的人。
也有一些没有休息的人注意到他们，一双双眼睛从暗处窥视，看得随意浑身发毛。
“他们会不会跑去给那些帮派分子通风报信？”随意肩膀靠着昭然，将自己的意念传达过去。
昭然语气不太确定。“他们都是被那些帮派分子放弃的人。”
“也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更需要做些什么向帮派分子示好。”
昭然没有否认随意所说的可能性。“若是情况不对，我们马上离开。”
十分钟后，两人接近了废旧厂房，情况并不像他们预想的那样糟糕。
或许是恐惧帮派分子的存在，厂房附近并没有贫民搭建的棚屋。
厂房里的帮派分子也没有异常举动。
昭然和随意沿厂房外墙找到一处视线死角，翻越围墙进入其中。
沿墙角的黑暗小心潜行没有多久，他们见到一名拿着武器的帮派分子，躲在柱子后面机警的打量四周。
“证据，有这就够了。”
昭然小心用手机拍下一张照片。
“离开这里，免得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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