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荡本就与任衣冠不睦,见有人找他的麻烦,正自幸灾乐祸,哪知那少年突然转攻自己。他两指一并,指间已多出一道瓷青的符纸,他口中念念有词,身如御风一般慢慢浮起。
悟继之微一惊诧,便料定他那符纸有异,当即倒甩丧门杖,向严荡当头打去。当此千钧一发之际,严荡咒语念罢,双足离地,仓皇避过。
他施展身法,身之所倚,足之所履,皆随风而动,不可测度。悟继之施展飞针穿梭术疾追,但严荡已拉开身位。
他悬空盘腿,叨叨念道:“奉请梅山大法祖,梅山法祖降坛场……朝在玉皇金阙殿,暮游七星北斗辰……”
眼见悟继之数步之内便要逼近,严荡仍自顾念咒,悟继之满腔杀意,举杖递出,直戳严荡面门,却听严荡道:“凡人有事来相请,惟愿法祖亲降临!去!”
那符纸无风自燃,转瞬即尽。下一刻,悟继之脚下现出淡淡紫光,那紫光倏然而发,悟继之只觉重心一失,便摔跌在地,手中剑、杖也脱手飞出。
这一跌的劲力不小,悟继之摔个七荤八素,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忆起这蹊跷功法的来历。
此人以咒驱符,想必用的是然山派的奇门功法。然山派热衷修身养性、延年益寿,尤好丹符之道。
方才此人念的应当是“跌打梅山咒”,这咒法实是通过驱使内劲使人跌倒,但怪就怪在,若对方在施咒期间移动身形,便会使此法的威力翻上一番。
严荡施咒时,悟继之已走了五六步,正犯了对付此咒的大忌。
悟继之着恼之余,却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桂州的外道,何以会知晓然山的武学?这二人先前提到的“六师道”与“共主”又是什么?
这当口,任衣冠抢过地上的丧门杖,绕步划弧,接着双手举杖过顶,“力劈华山”,上步成仆步劈把。悟继之不及去拾君子剑,情急之下抽出腰间的残灯照月,横剑外推,挡住此棍。
此时悟继之在下,任衣冠在上,终于看清了这少年的面目。他盯着悟继之眉间的胎记,厉声道:“原来是你!”
悟继之催劲一震:“别挡路!”他推开任衣冠,藏剑腋下,弓步戳出。他剑使棍法,招却精妙。
这一剑突至任衣冠身前,任衣冠杖斜腰侧,提膝挑把,“上拨云雾”挑开此剑,赞道:“先是‘子牙观阵’,再是‘行者施礼’,好一路‘盘龙棍法’!”
悟继之不欲与他多费口舌,提气转攻严荡。然而他刚一扭身,丧门杖又至,悟继之回身招架,怒道:“我找的是严荡,跟你无关!”
“你跟他的恩怨我不关心,你我的恩怨先算一算!”
任衣冠一击不成,杖夹于掖,换步甩杖,自右侧斜点而出。悟继之撤步摆身,还招“太师挥鞭”。任衣冠点、刺、穿、捣,内外相合,直取快攻。他棍法明快,将一路“少林六合棍”使的雷厉风行。
悟继之一面以“盘龙棍法”相对,一面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有什么怨?”
“我寨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寨兄弟?”
悟继之诧异道:“我几时杀了你兄弟?”
任衣冠骂道:“小兔崽子,杀了你爷爷三个弟兄,没胆认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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