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周氏让沈梅请村长和村里的几个族老,她则自己去了沈禾家。
沈禾一早就和沈枝起床扎马步,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并排在房前,身后的厨房里,谢行舟与沈木在做早饭。
等几人吃完早饭,周氏正好踏入他们院子。
“小禾,在家吗?二婶找你有事。”
听见周氏扯着嗓门喊她,沈禾把最后一口粥喝完,示意谢行舟三人待着,她出屋去瞅瞅周氏要来作什么妖。
“是二婶啊,”沈禾随手拎起放在门边的斧头,笑吟吟向周氏走近,“二婶找我啥事?”
周氏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这丫头,拎斧头做甚?”
沈禾没回答,脚步一转走到枯树旁边,一斧头把枯树劈成两半。
她声音放的很轻,“二婶别怕,家里没柴了,我劈点柴而已。”
沈禾开玩笑,“又不是要砍人,更不会砍二婶您。”
她把砍人当玩笑讲,周氏却没当玩笑听。
周氏咽了咽口水,忍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念头,跟沈禾表明来意。
“小,小禾,二婶今天来是为了那二十亩地。”
沈禾单手劈柴,漫不经心道:“我家的地,不劳二婶惦念。”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
周氏急了,“地虽是你家的,可麦子是我和你二叔种的,总得让我们把麦子收了吧!”
估摸着沈梅快带村长和族老过来了,周氏一拍巴掌,眼泪说来就来。
沈禾劈柴的动作顿了顿,心想周氏又要唱念做打了。
一大清早,整这死出。
罢!
请开始你的表演!
周氏不知她心里所想,哭着开口,“小禾,你可不能欺负二婶啊,今年收成不好,二婶家里就靠那点麦子过活,你这是要逼二婶去死啊!”
她哭丧完没人出现,没人接话,周氏抹眼泪的动作顿了一下,立马开始下一轮卖惨。
车轱辘话就那么两句,总归村长和族老来的时候能听见。
沈禾无语。
她都听腻了。
周氏是个刁钻泼辣的性子,向来只有她让别人哭,没有别人把她欺负哭的先例。
沈禾寻思,能让周氏在自己面前啼哭卖惨,只能是演戏,还是演给第三者看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梅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娘,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沈禾那个小贱人欺负你了!”
沈梅连跑带走地窜到周氏身边护着她,那架势,仿佛沈禾要将周氏吃了。
周氏不说话,捂着脸呜呜哭,沈梅身后,村长和族老,还有一大帮看热闹的村民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吵吵闹闹!”
村长皱着眉大喝一声,试图将场面镇住。
可周氏娘儿俩一个哭一个劝,快乱成一锅粥了,村长再大声也听不见。
“村长,”沈禾叹了口气,放下斧头,“我跟您说吧。”
周氏想阻止,可她刚才哭得太投入了,一时间停不下来。
还好沈梅机灵,抢先把周氏来这里的目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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