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和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很像,但是又与临床表现有不小差异,治疗的话......药物保守治疗吧,我给你开个方子,下去拿了药再上来找我。”

接过陈医生开的药方,除了一个利培酮,其他的骆时认都不认识。

陈医生望着骆时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患者把一个不存在的人幻想的如此真实,甚至都有些像是人格分裂。

等骆时取完药回来,陈医生拿起一只中性笔在药盒上写下用法用量。

“按照我给你的剂量服用,观察个两周的时间,如果情况有所好转,就等几周再过来,如果还是有发病,就得住院治疗了。”

离开医院,骆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派出所,询问了一下兰阅枫有没有被抓住,可派出所的民警却告诉他,兰阅枫已经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真特么便宜你了,草!”

骆时一脚踢在路边的白桦树上,发泄着内心的愤怒,若不是兰阅枫这个骗子,自己也不能沦落到如此地步。

回到家里,骆时打开房门,然后身体一僵...因为孙雅欣正抱着那束白玫瑰在沙发上坐着。

“骆哥,你去哪了?”

面对孙雅欣的询问,他只感觉刺骨的冰冷,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扶住门框的手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变的发白。

骆时死死闭住双眼,咬牙切齿的嘶吼“你是假的,是我幻想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你骗不了我!”

再睁眼时,沙发上已经没了孙雅欣的身影。

骆时无力的瘫坐在墙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抖着拆出一把药片塞到嘴里,然后爬到饮水机前猛灌一大口。

望着那束已经放回原位的白玫瑰,骆时神色狰狞,一把将其抓过丢出门外,藏在花里的戒指也随之掉落,滴溜溜的滚到隔壁房门前。

......

自打骆时意识到孙雅欣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以后,她就会毫无规律的出现在骆时面前,就好像是狗皮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骆时实在是受不了,来到魔都精神卫生中心办了住院,陈医生也很高兴,这么好的研究素材送上门来,任谁也无法拒绝。

两个月后。

骆时躺在单人病房的小床上,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而孙雅欣就坐在他的旁边,端着一碗小米粥,催促他赶快喝了,骆时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轻轻推开房门,陈医生将目光凝聚在骆时身上,好一会才开口。

“今天情况怎么样?”

骆时尝试着撑起身,可是却失败了,把自己的脑子摔的七荤八素的,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精神类的处方药,病情没有好转,反而被副作用折磨的愈生愈死。

“喏,在那坐着呢。”

搬来精神病院后,孙雅欣的出现都不背着人了,就好像骆时是两个平行时空的锚点,他能看见不同时空的人,而平行时空的人互不相见。

陈医生对身后的小护士点了点头,小护士取出注射器插入一支药中,然后将骆时的手臂消毒,针管轻轻插入静脉,推动针管,骆时摁住自己的手臂没有说话。

从半个月前,他就对口服的安眠药免疫了,只能注射这种镇静药物,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不一会就上劲,反正梦里是看不见孙雅欣。

等药效过后,孙雅欣就会从各种犄角旮旯里钻出来,最难受的一次,骆时在上厕所,孙雅欣穿着保洁的衣服进来了...而那个隔间的门恰好坏了,就这样,骆时在孙雅欣的注视下完成了一次不太美好的大号。

骆时蛄蛹着身体找个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缓缓闭上眼睛,等他的呼吸声平稳之后,陈医生摇了摇头离开病房,这两个月内,他给能用的治疗手段都用上了,基本都没什么效果。

......

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骆时挣扎着来到洗手间,而孙雅欣已经在洗手间门口等他,还贴心的帮他推开门。

“骆哥,晚上好!”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望着孙雅欣甜美的笑容,骆时有些恍惚,如果她是现实中存在的人,也许...自己会过的很幸福吧。

走进洗手间,看了看镜子中自己憔悴的面孔,骆时深吸一口气,提起全身的力气一拳砸上去,镜子瞬间四分五裂,孙雅欣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喘了两口气,骆时捡起一块细长的碎片,在自己手腕处比了比,然后猛地一划。

“算了,不纠结了,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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