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芸将门大开些,请人进屋在屋檐下的木桌前坐下。
“哟,你家还有两棵梅花树。”沈菊花打量陈芸芸家。
视线从院子里的小菜园,再到破破烂烂的柴房门。
她暗暗摇头,要不是陈琰长得好力气大干活利索,就这家庭条件,恐怕娶不起媳妇。
陈芸芸端了杯热水,“你先喝着,他应该很快就下工了。”
媒婆点点头,看完陈芸芸家里的情况,视线又落在陈芸芸身上。
“小陈同志,不是婶说哈,一个女人,最好还是有个男人,才有依靠不是。”
“你看你一个人带三个娃,挣点工分四五张嘴怎么够吃啊。”
“你要是有个男人在家里,下地干活一天就是十个工分,那多好啊。”
媒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让陈芸芸找个人再结婚。
哪有一个女人自己带孩子的,还是得老老实实嫁人。
就是陈芸芸这条件,还带着三个孩子,有点难嫁……
“小陈同志,你就是太傻,离婚了带三个娃娃干啥,说句不好听的话,都是拖油瓶。”
“你带着他们,怎么还嫁得出去噢。”
媒婆这张嘴,就像机关枪,哒哒哒一长串。
听得陈芸芸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给容琰说亲嘛,咋又扯上她来了?
再找个男人嫁了?
开什么玩笑。
她好不容易实现了终极人生梦想:穷则不婚不孕,达则去父留子。
从徐志军那薅了两千多的巨款,还有房有地有娃娃,她现在已经在人生巅峰了好嘛。
媒婆还在怂恿她,“女人呐,没有男人依靠,很难的。”
“你现在年龄小,冲动,但等你以后过不下去肯定会后悔的。”
“还有,你跟徐志军到底咋回事,娃娃不该分给他吗?”
“全甩给你,你吃大亏了啊。以后这么多孩子,你咋养。”
陈芸芸笑了笑,“婶子,多谢你费心了哈,但我确实没有再婚的打算。”
对付这类人,陈芸芸早有一套说辞堵他们的嘴,“现在国家这么好,干部们个个都这么尽心尽力。”
“只要我跟着国家的领导走,我相信,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主席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您就别替我操心了。”
句句都是主席干部国家,这话沈菊花怎么好接。
气氛一下子,静谧下来。
陈芸芸弯唇,笑得狡黠。
打破尴尬气氛的,是容琰的推门声。
陈芸芸听到身边媒婆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容琰察觉到屋里还有其他人,脸色转冷。
他对外人一向冷冰冰的,不说话时仿佛有种无形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媒婆刚松下的气,就又提了上来。
她硬着头皮站起身,“陈琰同志下工回来了?忙一上午,真是辛苦了。”
容琰微不可见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这还是看在有陈芸芸在的面子上。
“有事?”
他视线从两个女人身上划过,在陈芸芸脸上逗留的时间要多一些。
媒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正事,“是这样的的,陈琰同志,你有没有成家的打算呢?”
她干笑两声,“你看跟你们八队那个谁,跟你一样大,上个月儿子都满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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