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没有防备,一头撞进她怀里。

明明都涨红了耳根,可小脸上还强装着冷漠。

陈芸芸伸出双手,手指因为刚玩过雪,有些冰凉。

她的手指落在大娃的脸上,捏住软肉,柔声跟他说话,“我们家阿润都气了五天了,还没消气嘛?”

大娃没看她,只侧过头看屋檐下的冰棱。

陈芸芸感觉到大娃的紧绷,很明显,他很少被这么亲昵过。

她没忍住,摸了摸大娃的头,男孩头顶的短发就像他本人一般倔强,谁要是靠近,就被扎疼……

“好了,我开玩笑过分了,是我不对,我答应你,以后都不这样说了,好不好?”

大娃生气,一部分是因为她开玩笑开过,把孩子吓着了。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孩子太过在乎她了。

想到这,陈芸芸笑着说,“我可是要把你们养大成人,等着你们孝顺我的。”

“我不会走的,阿润别生气了!”

或许是她话里的诚恳,打动了大娃,小男孩站直身子,终于肯与她对视。

陈芸芸挽过他放在身侧的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乌龟王八蛋!”

大娃抿嘴,手指一动,盖下章。

很多年后,徐景润都记得那个下午。

屋外狂风暴雪肆意咆哮,屋内女人眉眼弯弯,她的一字一句,清晰在耳,皆温暖的不像话。

入夜,徐家一家四口泡好热水脚,都早早上了温暖的被窝。

大娃和妞妞怀里,一人抱了个烫手的暖水袋,三娃裹在厚厚的襁褓中,三个娃在暖洋洋被窝中沉沉睡去。

陈芸芸穿着那天抽奖出来的银丝盔甲,冬暖夏凉,比啥保暖内衣都好使。

要是能根据身形自动变换就好了,她和几个娃娃就可以轮流穿。

陈芸芸照例打坐两小时,修炼锦鲤决。

睁开眼时,夜已经深了,连风雪都识趣得弱了些。

她阖上眼,催动入梦术。

今夜另有要事要做!

徐志军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老家新娶的媳妇一直追问他在哪里。

问他怎么不回信,怎么不回家。

徐志军对这只见过一面的便宜媳妇没什么感情,更别提耐心。

说儿子生病了,要他回来?

徐志军想到自己老家的儿子,又黑又瘦,一点都不讨喜。

生病就生病,关他什么事?

要是死了更好,他也不用费尽心思……

他还没想完,就被女人竟然一拳锤上来,打得他跪倒在地。

“渣男!”

徐志军被一脚踢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浑身都疼,像是受了内伤。

他身旁的女人察觉到动静,将灯打开。

电流窜过,刺眼的灯照得徐志军睁不开眼。

他想,自己就是个穷人命,只习惯煤油灯,用不惯这电灯……

女人推了推他:“亲爱的,你怎么了?”

“刚刚睡觉,你一直喊疼。”

徐志军对上娇滴滴媳妇的脸,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没事,依依。我就是做了个噩梦,快睡吧。”

女人在他身旁躺下,却没了睡意,开始抱怨,“你老家那边又给你寄了信,我拦下了。”

“你什么时候把事情解决好,要是爸爸知道,咱们俩的事肯定成不了。”

徐志军闻言,耐心安抚,“等开过年,我就把事情解决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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