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些嫉妒他那皇侄儿，张开手要顾栩念抱的功夫熟练得紧，牛皮糖一样赖上了就不撒手，这小子当真是可气！
等年纪再大一点，可要被他这皇叔好好管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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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栩念没反对，便被他半拉半拽地扯进了宫。还没等他们迈进御书房的门去向楚慎请安，小皇子便一头撞了上来，后面还跟着端着饭碗的乳娘。
楚肃常年习武，浑身的肌肉都紧实的很，楚映的鼻子被撞的生疼，退后两步扁扁嘴刚要哭出来，抬头又看见顾栩念，顿时破涕为笑。
他也不理楚肃，双臂一张转头就去扑顾栩念，甜甜地喊道：“念姑姑！”
他还不及顾栩念的大腿高，仰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她，可是眼睛一眨，方才疼出来的两滴泪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可他也顾不上擦，抱着顾栩念的腿不松手。
顾栩念刚要去抱，小皇子就被楚肃提溜了起来，楚肃在旁边冷哼一声：“见了皇叔也不问安，倒是急着先去找你念姑姑，嗯？”
“见过肃肃。”谁知楚映喊顾栩念时喊得那么甜，喊他却喊的极为敷衍，楚肃佯怒道：“没大没小，楚映你自己说，应不应该？”
叫不出“皇叔”便喊他“肃肃”……他这不是平白就比顾栩念低了一个辈分了吗？
“不要肃肃，映儿要念姑姑抱！”楚映扭过身子，张着两只手眼巴巴地看着顾栩念。
谁知楚肃视若无睹，把他交给追上来的乳娘抱着，又宣示主权似的，把顾栩念扯到自己身后。
顾栩念不明所以，只好冲那乳娘尴尬地笑了笑。
“你念姑姑手腕伤了，抱不动你，”楚肃倒跟他置起气来，也有样学样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栩念，“又不是没手没脚，念儿不许抱他。”
顾栩念被一大一小两个姓楚的眼巴巴看着，很是心累。
楚映到底还是个孩子，说不过楚肃便放声大哭，乳娘怎么哄都哄不好。
楚肃冷淡道：“让他哭。”
哭累了自然就收声了，他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先帝骁勇，楚映既然沾了楚家的血脉，总不会是个无用的哭包。
“不许我抱他，那我抱抱你好不好？”顾栩念没辙，只得顺着他安抚——也不知他这又是什么毛病，非要无理取闹到顾栩念眼里只看着他才好，莫非是吃醋了？
既然堂堂谦王殿下都不怕被人看笑话，那她就更不怕了，于是踮起脚尖搂着他脖子抱了一下。
自从她决心强压下纠结的情愫，面对楚肃时便愈发宠辱不惊。
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想再以此情去束缚他了。
这下楚肃没脾气了，也肯开恩让她去哄哄他们的皇侄儿，顾栩念才甩了甩手，楚映就懂事道：“念姑姑手腕伤了，那映儿就不要念姑姑抱了，等念姑姑伤好了再抱映儿！”
说完他又负着手叮嘱楚肃：“肃肃也是，不要让念姑姑抱了！”
楚肃脸一沉，顾栩念却笑眯眯的点点头：“嗯，以后让则钧抱我。”
她本来就是说着好玩，谁知楚映憋着眼泪想了想，竟然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楚肃骄矜地一扬下巴，说出来的话极为欠揍：“哎呀，我抱得动念儿，楚映却抱不动喽。”
说着还挑衅地看了一眼楚映。
楚映嘴一扁又要哭出声来，顾栩念就伸手去拧楚肃的腰：“有完没完？”
楚肃见好就收，将她一把捞起来示范给楚映看，自然又挨了顾栩念一下，可他浑不在意，连呲牙咧嘴的表情都省了，大度道：“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不见识尚且这样了，真要见识了还不得满地打滚？
“乖乖吃饭，等下来找你玩。”顾栩念只来得及冲楚映喊一声，额头就被楚肃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楚肃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字，顾栩念眨眨眼：“等下没空找他玩啦？”
“不，”楚肃正抱着她迈过门槛，闻言在她耳边低语，“我只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你。”
不想让她对别人笑，不想让她同别人讲话，甚至不想让她看别人一眼——就算是楚映也不行，谁都不可以粘着顾栩念。
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行。
尖锐的占有欲叫嚣了一阵最终偃旗息鼓，最后缩略成了说出口的这句话。
这句话带着温热的气息喷在顾栩念的耳朵上，心里麻酥酥的像是化了块梅花糕，随着血液甜滋滋地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后又流回了心脏。
缠绵而又霸道，的确是楚肃的风格。
他讲过的情话不多，偶尔来上一句就是花了无数深情才沉淀出来的。
顾栩念虽百般告诫自己切勿沉溺，却也不免一时悸动，耳朵尖悄悄染上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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