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早晚是能搞清楚的。”
汪永革知道马魁心里那根刺长得有些深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呀,你这个酒度数不低,真是冲。”
“你儿子买的。”
王永革闻言就是一怔,他儿子买的酒?
“应该的。”
“他是你徒弟。”
“徒弟孝敬师父,天经地义。”
“老马,你比我有福,这酒我都没捞着。”
可不,他这亲爹没喝,马魁这个师父倒是喝了。
以前他觉得儿子不懂得人情世故,现在看来好像比预料的好一些。
他今日登门,除了叙旧,更多的是为了儿子。
别看汪新张罗着考大学,可是汪永革心里没有底。
去年冬天参加高考的人有五百多万,可真正走进大学校园的只有二十来万,比零头都要少。
今年,参加考试的人只会更多。
这种大环境下,汪新考进大学的成功率又有多少?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儿子一旦考不大学,他就还得在乘警位置待着。
马魁他不仅是儿子的师父,还是儿子职业的领路人。
儿子未来的发展,有一半在马魁手里攥着。
马魁这个人他了解,就算他怨恨自己,他也不会把气撒在汪新的头。
这不仅仅是他的职业修养,也是他个人的品德。
“老马。”
“我这个儿子啊,现在给你当徒弟,你可别客气。”
“他哪儿错了啥的,你该说说、该骂骂、该打打。”
“这小子性子直,办起事来不过脑子,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他。”
马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那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
“该怎么教育他,是你这个当爹的事。”
“老马,你这话就不对了。”
汪永革见马魁举杯,他也紧忙的端起杯子陪着喝了一口。
“一个徒弟半个儿,他也是你儿子。”
“这小子年轻,没经过世面,在车还得靠你这当师父的带着他。”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他要真犯了错,咱哥俩谁都跑不了。”
“汪永革,你今儿是跑我家来威胁我的?”
汪永革连忙摆手。
“我哪儿敢啊。”
“你是受威胁的人吗?”
“想当年咱俩在一趟车,遇到一抢劫的,手里还拿着枪。”
“那小子逼急了,就把枪顶你头,威胁你放了他。”
“结果呢?”
“还是你技高一筹。”
“我还没瞧清楚是咋回事,那人的枪就已经到你手了。”
“枪顶头,那叫明枪易躲。”
马魁凑近了一些,盯着汪永革的眼睛。
“怕就怕,暗箭难防。”
汪永革苦笑一声,不再与他对视,自顾低头喝酒。
当年那件事,终究是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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