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就这样被孔令榆几脚踢下了半山腰,直到前面的路都被冰雪覆盖,他才停住。
一开始,他被突然滑下的速度惊得忘了反应,等后面习惯了,试了几次,很快就能用孔令榆教的方法控制方向,所以后面都没再给孔令榆踢他的机会。
两人来到路断的位置,米乐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被风吹起的雪花,两个脸蛋也冻得通红。
“自己倒点儿热水。”孔令榆嘱咐完,就拿起除雪器开始扫雪。
几条大狗没等孔令榆指令,瞬间消失在林子里。
“唉!它们跑了。”米乐看着铁头消失的方向惊呼。
“嗯,一会儿就回来了。”孔令榆不以为意。
米乐拿着暖瓶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旁边,一边喝一边看他除雪。
倒出来的热水很快变成凉水,他越坐越冷,又浑身疼痛,一会儿一声孔令榆,脑袋疼屁股疼地乱哼唧。
孔令榆开始不理他,只顾低头干自己的活儿,后来估计是被他叫烦了,扔给他一把除雪器,道:“坐着冷,起来干活儿。”
“我身上还疼呢。”米乐不高兴,心里又暗骂孔令榆是地主老财,小白菜的后婆婆。
“天天干活儿就不疼了。”孔令榆笑。
米乐想了想,还是从地上爬起来,拿过除雪器学着孔令榆的样子扫起雪来。
扫雪很简单,就是用除雪器把盘山路上的雪从靠山这边横着往下坡那边的林地里推,可是除雪器上的雪越多就越沉,米小少爷他推不动!
米乐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卡在路中间一动不动的除雪器,一边为难地用眼尾扫孔令榆。
孔令榆拄着锹在旁边看了半天,说:“你用锹吧,把我没除干净的地方推掉就行。”
米乐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锹,“那我还不如不干呢?你哄小孩儿玩呢?”
都是男人,孔令榆还比他小两岁呢,凭什么他推得动自己就推不动?这感觉可真憋屈呀。
“怎么就哄你玩了?用除雪器难免有推不到的地方,你要是不帮忙,我一会儿还得重推一遍。”
听他这么说,米乐才拿锹推了起来。
孔令榆清出一块雪,他就用锹把边边角角漏掉的雪再铲一下,一开始他还觉得四肢一动就疼,干了一会儿活,身体微微冒汗,舒服的感觉又回来了。
两人配合默契,不到两个小时就清出五十多米雪障。
看着清出来的一段路,米乐的成就感又上了头,双手叉腰道:“看,这些都是我的功劳。”
孔令榆拽下手扪子,轻轻拍了拍米乐带着雷锋帽的脑瓜顶,“嗯,小特务今天也帮了大忙。”
米乐一把打开他的手,皱着小脸凶神恶煞地说:“跟谁俩呢?不是说了不许叫我小特务?”
“那叫你什么?”孔令榆笑,突然想到昨晚那个梦,他不自然地道:“乐乐?”
“乐个屁!”米乐毛骨悚然,跳起来打他,“我妈才那么叫,你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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