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杨,留在缅北,我保证,一定能让你安然无恙地再回莱安。”

朱红绛停下手中动作,面露不舍。

“或者,是因为我跟孙强接触,你生气了?”

“生气?我看上去似乎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吧。”我笑着摇头,半开玩笑。

“你这,平常都很聪明,怎么到这时候脑袋不灵光了。”

收回笑容,我表情和语速都严肃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我要的不仅仅是安然无恙地回到莱安,还有……

我要拿回自己这一路走来所失去的一切。”

朱红绛定定地看着我,没再说话。亦或者,是我坚定的眼神使得她放弃了涌上喉头的劝说。

我能感受到她的真心,但我不能回应。

许久,久到一个吊瓶打光,警铃灯响起,朱红绛才回过神。

“你,要去哪?”

“澳洲。”我答。

“澳洲?”她表情惊讶,似乎没料到我要跑那么远。

“从莱安逃离后,我本就是要去那里的,只是,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我解释道。

“什么时候走。”她又问。

“当然是伤养好了再走。”

我抬起裹着绷带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总不至于这副样子去吧。”

……

一个月后,我完全康复。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里,虽然我被安排的很妥当,什么都有专人照顾。

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没人说话,我感觉到一种极大的漫长和孤独。还有,病房的场景,让我想到了莱安,想到了萧文。

且愈演愈烈。

我有过很多次要联系萧文冲动,可我最终还是退缩了。

因为我害怕在听到她的哭声后,我会忍不住,我会改变想法,害怕去遥远的异国他乡,害怕去拼命,害怕去刀尖舔血,害怕去拼死相搏……

这段时间除了朱红绛,贺晓东来病房的次数也不少。

与朱红绛每次过来嘘寒问暖不同,贺晓东则根本不关心我病情,甚至不把我当作病人。

他的原话是:你小子功夫那么好,身体素质肯定不差,再说了,那满身的伤痕,之前受那么重的伤都没事,现在这两道小口子,更没啥问题。

在朱红绛完全掌权后,贺晓东就不是那么忙了,他是一个精于单项领域的高材生,但并不擅长管理,尤其是危机四伏的东来集团。

其内部的勾心斗角,恐怕让人无法想象。当然,也许是他志不在此,不想掺和。

“徐杨,你真要去澳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孤岛。”贺晓东翘着二郎腿,吃着我的水果。

他现在跟我熟的不得了,别说是半点客气,就连形象也全然不在乎。

“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嘲讽一笑:“你还真敢说,人家再不济也是个发达国家,比某些人的国家更要有实力些吧。”

“哎,哎,个人调侃,怎么还上升到国家层面了,过分了啊。”

贺晓东神色坏坏:“你要再乱说,我就扒掉你的裤子,让你下不了床。

嘿嘿,看到时候朱红绛过来,你怎么办。”

“你敢!”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

“……”

喧闹过后,贺晓东总算严肃了些。

“徐杨,说实在的,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留在缅北。

你知道的,朱红绛对你……”

他犹豫了下,转开话题。

“反正!她不会亏待你的。

在她的扶持下,在东来集团,甚至整个缅北,不说呼风唤雨,起码的有头有脸肯定没问题。”

“这是你的真心话?”我重新躺回床上,刚才短暂的打闹极轻微牵动了伤口,我不敢再乱动。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当说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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