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离开了,也不去管景云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事实上景云行确实是满腹的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若真被林承之报送到母妃那里,他也没有好果子吃,母妃虽然不会反对他做这些,可是对于风险的管控一向细致,像是这般被人看到的情况,定是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林承之那边。
他并不忌惮淑妃的存在,林承之的威胁对他也丝毫不起作用,他真正担心在意的只是那个最坏的结果罢了。
何况他也不愿意让淑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林承之与他比较,这是他接受不了的事情。
所有人都离开了。
景云行沮丧的坐在椅子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不明白他只是想要为自己的锦绣之路添砖加瓦,他有什么错。
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何景云瑾一出生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那些,而他却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何其不公。
他为了那个位置所需要做的努力,甚至要比景云瑾多百倍千倍。
他清楚的知道,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得到的,这中间所需要的人马兵器,都需要大量的钱财去获取。
本以为这次阳城之行可以为梦想助力,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却没料到临门一脚居然败在了景云慎身上。
若早知如此,当初在禹京时就该极力反对景云慎的加入,就不该听信母妃的片面言辞而选择顺从。
只是木已成舟,如今悔也晚矣。
可叹,可恨。
如今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毕竟这阳城,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昏暗的灯光下,景云行的面容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被烛火映照着。
被夜风惊扰的烛火,打着晃儿的绽放,衬着景云行的身姿在墙壁上越发诡谲起来。
孙进独自一人去办了景云行交代的事情,又一人独身自黑夜中走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景云行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而多问什么。
只是当晚,景云行屋里的烛火亮了一夜,他和孙进两人彻夜未眠。
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或许烛台也知道。
蜡痕的长度不足以丈量人性的丑陋,也挡不住深渊的吞噬。
却仍然想与日月争辉,争一个天朗气清。
景云慎将给景云瑾写的信送出后就立刻投入工作,怎么都不会想到那小吏在同他告辞后,竟会恰巧碰见林承之。
而林承之翻动奏折的无心之举却引的小吏多嘴说起了之前的事情,这才让林承之起了疑心。
直接将人带去景云行那里,审问了一番。
事实清晰明确,可这也意外引起了这场闹剧。
一个为了稳妥,一个为了野心,相抗相争,造就一夜的纷乱。
最终都败给了未知的风险。
远在禹京的景云瑾不会知道,他提前所做的那些周密的安排,也因着这一晚的纷乱而无疾而终。
不过若是知道因着这样的缘故而让那些陷入困苦的人能有得以喘息的机会,想必景云瑾也会庆幸眼前的这一切吧。
也许吧。
只是反复的局面,注定局中人不该看的清楚明白。
而看的明白的人,也从不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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