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拱了拱手,说:“我要到对岸打野猪,你们例行检查吧。”
那个当差的管营急道:“大官人你这是骂俺们呢!”
两个队长也都笑道:
“大官人是识法度的,还要盘查个啥……”
“就是啊,难道我们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大官人吗?”
有个老兵脸上长满了皱纹,他挥了挥手说:“大官人你可别寒碜我们了,你总是这样,就爱和我们打趣。”
有个小兵说:“大官人没架子,和他相处,那叫如沐春风!大官人你赶紧过去玩乐吧,我们还要盘查别人。”
……
界口处张贴满了张教头的画像。
还有张氏的画像。
标注是朝廷钦犯,有敢窝囊者,与钦犯同罪。
柴进顺利护送着一干朝廷要犯,过了界口。
然后他故意派人分批回去。
他本人最后一批回去。
晚上早就换守卫了,也没人去注意他队伍中的人数变化。
楚轩等人到了对岸买马赶路,钱自是不缺的,临行前柴进又送了一百两银子。
他们专挑乡村小路走。
古代行政效率低下,政令顶多只能到县级,连乡级都到不了,更别说那些荒僻的小村庄了。
到了阳谷县地界,这里没有任何太尉府的告示。
梁山说好听点那叫山寨,说不好听点那是匪窝,武松这么清高的人是不屑踏入这种地方一步的。
于是他执意要行。
楚轩知道他思兄心切,又塞给他十两银子,说:
“武二哥,眼下我得先解决林家人的事。那王伦在江湖上以小气见称,如果他敢不留林冲一家人,我还得费一番周折,待此间事了,我再去寻你。”
武松握着他的手,道:“兄弟一路保重!”
提了哨棒,自投阳谷县去了。
楚轩等人一路来到梁山脚下的朱贵酒店。
拴马的时候,大老远就听见里面俩人在说话。
天冷了,没人来吃饭,店里就俩人,更兼处在这么荒僻的所在,说话时啥也不顾忌。
只听一人满腔怒气:“俺受尽了高俅老贼的冤枉气,到这又要受王伦的气!朱头目,蒙你照顾,小可感恩不尽!只是这里我实在是待不了了!”
另一人劝道:“教头息怒,如今你身上背了这么多人命,还背了烧草料场这么大的罪,天下之大,已经没了你的容身之处!离了梁山,你又能去哪!”
“我有柴大官人的引荐信,诚心相投,王头领非要如此见疑,硬是逼我杀一个无辜的人!说是沾了无辜人的鲜血,他方信我死心塌地入伙!可你也看到了,两天了,要么无人路过!要么就是好几百人的车队!王首领忒也狠毒,他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林教头,你这身本领,换了任何一个首领,都会求之不得!因为他们觉得你能壮大梁山,使外敌不敢小觑!可他王伦,唉,我都不想说他,他嫉贤妒能,怕你抢他的位子。别说是你,就是我朱贵,因为武功比他们高,便打发我在这山脚下做头目,说了一年了,也不让我做头领!我不受这口气又能怎地!”
“只恨天底下,小人这么多!”
……
二人激烈碰杯,越喝越多。
“要不,这样,林教头,我偷偷把你留在我的寨中,只是要委屈你了,你不能再以林冲的名字行世!”
“不行,让王伦这小人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那人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那也得冒这个险!我朱贵不才,在江湖上好歹还有点名号,人送绰号旱地忽律!既然这事我撞上了,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林教头这样的好汉被逼上死路而袖手旁观?岂不让江湖同道笑掉大牙?”
另一人哽咽道:“朱头目,你这般待我,林冲心中好生温暖,只是我断然不能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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