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南絮惊叫出声。
隐隐约约听见似乎有人在叫自己，那股香气越来越重。
她渐渐察觉不对劲。
这股香气是哪里来的？
不是迷香，客栈房间燃烧的熏香也不是这个味道。
仿佛，是跟着她的，她走到哪里香气就在哪里。
方才在房间闻见，如今在这里也闻到了。
“我知道了。”
她目光一凝，投向另一边男人的身影，伸出的手仿佛被禁锢住，不再前进。
画面像镜子一般，瞬间破成碎片。
人，门窗，入眼所见的所有事物都在南絮眼中悉数化为碎片，不复存在。
南絮猛然睁开眼，瞳孔微微震颤，入眼的是客栈床榻的帷幔。
她瞳孔溃散，手心皆是汗黏黏腻腻，抓着被子一角，湿漉漉的触感。
“长公主，你终于醒了！”
雀荷担忧的声音，旁边还有雀翎和云诗染，都满脸担心望着她。
是梦！
抚着惊魂未定的额头，艰难起身，胃里一阵痉挛，翻江倒海的难受。
这个梦太真实了，想着一阵阵后怕，阴凉之感从尾骨窜上脊柱，后背都是冷汗。
“这是什么？”南絮注意到云诗染手上燃烧一根细小的东西，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一卷一舒，像是淡淡的云，与人鼻息相融，是南絮梦里闻见的异香。
“这是清凝香，长公主方才体内的毒又发作了，迫使长公主被困梦魇，诗染只能用着这清凝香帮助公主安神，暂时压制住霜华烬的毒性。”云诗染解释着。
这会儿南絮被唤醒，云诗染起身将手中剩下的一半香丢进旁边的香炉，和里面的香一起燃烧。
“梦魇……”南絮有些恍然，她似乎还真的做了其他的梦。
只是记得最清楚的是最接近清醒的这一个梦，细细一想，她好像真的梦见了过往种种，前世被病魔缠身，今生一些幼时的回忆……
人只有在快要死亡之时大脑才会快速闪过一生走过的画面，霜华烬的毒性竟然霸道至此。
她哼唧一声，胸口的疼痛此刻才被察觉，窒息感铺天盖地。
云诗染皱眉，对雀翎喊：“快把粥端过来。”
她盛一勺递到南絮唇边，南絮歪过脸去，没胃口，痛到恶心想吐。
云诗染轻声开口：“长公主快吃一些吧，霜华烬之所以此刻毒发，定然是这几日路上奔波导致公主身体太过虚弱，这毒最会趁虚而入。”
这话没错，霜华烬最特别之处，是霸道，也是柔和。
也就小孩子儿时身体未长成才能种下此毒，成年人还无法中这个毒。
南絮这才张口，连吃几口粥，不习惯被云诗染喂食，自己接过来，一口一口慢慢咽下去。
缓了一刻钟的时间，脸色才逐渐有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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