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许母是晚婚晚育的典型代表,二人年近四十才生下许知颜,家里一众长辈都对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宠爱有佳,这也间接导致许知时这个老大的地位与日递减。

许知颜人小鬼大,自小就对自己的喜好有清晰完美的认知。

她四岁生日那天,许父许母命人将家里按照她喜欢的风格布置一番,并且邀来一众好友为她庆生,活脱脱一个浸泡在蜜罐里的小公主。

那年许知时也不过九岁,父母工作原因,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多,打许知颜出生以来,分给他的精力更是少的可怜,他赌气般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无论谁劝都不愿意出来吃蛋糕。

许知颜哪里猜的透许知时的心思,她单纯地以为哥哥只是不开心,哄哄就能好。

于是,她端着一小块带有巧克力铭牌的蛋糕,小心护着碟子,偷偷从小门溜进许知时的房间,脸上还带有天真烂漫的笑容,走来许知时身边,软糯地说:“哥哥,给你吃蛋糕,这可是蛋糕最好吃的部分哟。”

许知时正生着气,许知颜这样的行为以他当时的心智看来,就是一种无端的炫耀与挑衅,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扭过脸说:“拿走。”

许知颜是个不气馁的性子,她拿起叉子,挖了一角递来许知时嘴边,小小的人儿哄说:“真的特别好吃哦,哥哥你尝尝嘛。”

许知时觉得烦,下意识想要推开她,胳膊一挡竟不想将许知颜连人带蛋糕一起推翻在地,许知颜的腿撞到了柜角,划开一道三厘米的口子,当即流了不少血,整个人都吓傻了,等她反应过来,就只剩下嚎啕大哭。

许父许母和宾客闻声赶来,匆忙打电话叫来医生帮许知颜处理伤口,许知时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给妹妹带来伤害,低着头含泪站在一旁。

他不怕爸妈惩罚他,心里反而被自责盈满。

许知颜还坐在床上抽泣着,哭红的双眸闪着泪花,紧紧盯着医生的手,这模样落在傅书珩眼里满是心疼。

他绕过大人去取自己带来的礼物,拆了包装递给许知颜,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细声安慰道:“知了不哭,抱着小兔子就不疼了。”

许知颜不太温柔地揪着兔子耳朵,将玩具拎了过来抱在怀里,吸了吸鼻子,带着气音说:“谢谢……亦琛哥哥。”

彼时,傅书珩还叫傅亦琛。

医生说许知颜的伤口不严重,注意不要碰水好好护理就不会留下疤痕,众人这才放心,可是许知颜还是泪水不止。

许母最是知道小丫头的气性,拿来照相机说要给她和傅书珩拍张照片,许知颜对镜头敏感,这也是为什么这次从家跑出来她选择当演员的原因。

见到镜头的许知颜,左手抱着兔子不松手,右手擦干眼泪,生硬地比着剪刀手,撑着嘴角展示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

为了活跃气氛,傅老爷子还开玩笑说傅书珩怕是和许知颜有缘,不然就让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许父许母笑着应声,却谁也没当真。

没想到这样一张相片和一句无意的玩笑,让傅书珩就这么惦记了近二十年。

结果那个小姑娘,傻呵呵地什么都忘了。

傅书珩还陷在往事的回忆里,手上的动作停了几分钟他都没发现。

许知颜还翘着椅脚,坐在凳子上边哼着小曲边刷手机,病色似是被暂时的无虑所吞噬。

她偶然抬眸,正午的阳光从旧窗漏进客厅,几缕光柱洒在傅书珩的身上,随着男人肌肉的浮动还能看见光影里漂游的生物,凛冬的寒意黯然消退了。

她晃了神。

“怎么了?”傅书珩不知何时回了头。

许知颜视线飘忽不定,假装理了理头发,咳了声说:“借你洗手间用一下。”

她从包里取出纸巾和卫生棉,动作略有扭捏地将东西塞进口袋里。

傅书珩提醒说:“我这屋子热水不好,你等下开会儿水龙头再用。”

“啊?”许知颜没反应过来。

傅书珩蹲在地上,抬头不太自然地看着她:“你不是……”

许知颜想起什么,双手捂着脸,出声打断他:“你不是答应我瞎了嘛!”

“我瞎了又不是失忆了。”

许知颜没再说什么,急忙躲进洗手间,镜子映出一张涨红的脸,她鼓起脸颊,吹了口气,用手扇扇风,做着无谓的挣扎。

待她从洗手间磨蹭出来,傅书珩已经把柜子装好归置就位了,他调侃说:“我洗手间有金子?”

许知颜脸上的热意还未消散,不理他。

傅书珩把工具整理好收进箱子,活动了下僵硬的指节,许知颜还是一脸闷闷不乐地靠在椅子上。

傅书珩进家的时候烧了壶开水,凉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温度合适,正好能喝,他倒了杯水递给许知颜,“你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吧?”

“讲什么废话。”许知颜小口嘬着还是有点烫的水,嗔他。

“那人正常的生理现象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这话倒是把许知颜给问住了。

许知颜回想起上初高中的时候,女生们似乎都是悄悄从书包里拿出卫生棉,夹在书里或者塞进口袋偷偷带去洗手间。

无论社会还是学校,有关性.教育的知识传授总是不足,很少有家长或者老师给孩子进行系统全面的教学,家长觉得难以启齿,老师认为不是自己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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