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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过, 赵淮归就马不停蹄来到季家,美名其曰来看岳父岳母, 实际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把人女儿给虏走。

早上九点, 季辞还在赖床。

赵淮归放轻脚步,来到季辞的卧室门前,绅士地敲了敲门。

“辞辞?”

“季辞, 是我。”

敲了三声, 没人应。

赵淮归压下门把手,开门的瞬间, 闻到了拂面而来的温暖甜香。

女孩的卧室很昏暧, 厚实的窗帘挡住了几乎所有的日光, 整个空间犹如漆黑的夜幕, 仅有的光源来自床头还没熄灭的香薰蜡烛灯。

柔柔的火光映在季辞恬静的睡颜, 看样子睡得还挺香, 丝毫没有察觉到领地已经闯入了侵略者。

赵淮归走上前,站在床边,想着该怎么把这只懒猪叫醒。

此时, 季辞的睫毛颤动一瞬, 像低飞的蜻蜓轻点在湖面, 漾出小小的涟漪, 很快, 湖面恢复平静。

赵淮归眯了瞬眼,唇角勾了勾。

装睡?

演技还不错。

他假装没看见, 兀自坐在床边, 手指划过女孩细腻的皮肤, 惹得她呼吸紊乱了节拍。

若这是一首钢琴曲,那刚才, 她已经不小心弹错一个音符了。

“还不起来?”

赵淮归看着她,烛火的明光折入他漆黑锐利的眼瞳。

清沉的嗓低低滑入季辞的耳道,充满了不具象的诱惑,害得她躲在被窝里的身体颤了颤。

可季辞选择继续装睡。

她打算试试这男人能有多大的耐心。

卧室里重新恢复寂静,安静的空间把感官变得更加敏锐,静静听,能听到女孩并不均匀的呼吸声。

赵淮归在心底冷哼一声。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边自言自语:“啧。

这么好拍黑照的机会,不能错过了。”

拍黑照?

靠!这男人够狠!

她现在没洗脸没化妆!睡了一晚脸肯定是浮肿的!

季辞立刻睁开了眼睛。

顿时,眼前出现一张无限放大的帅脸,男人墨色的瞳孔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啊!妖怪啊!”

即使早就知道赵淮归偷溜了进来,她还是不免吓了一跳。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

女孩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有人拿着一把小梳子在耳边刮着梳齿。

妖怪?

呵呵。

怕是危急之下,不小心暴露了心声。

赵淮归立刻俯身,虎口摁住她羸弱的肩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强势的气息钻入唇齿,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

女孩口中还残留着花的香气,估摸着是早上起来过一次,用了漱口水。

“宝宝好香。”

喃喃的低音伴随着灼热的氧气,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他捧着她的脸,不停地亲着。

“唔....再亲最后三分钟。”

说完,他又封住了她所有说话的可能。

季辞一双眼睛迷离又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一大早被迫壮烈牺牲.....

是春天要来了吗?

.......

三十分钟过后。

男人这才从被窝里冒出来,稍稍直起身子,双臂撑在季辞两侧,混重的双眸依旧紧紧地咬住已经逃不掉的猎物。

本来微微干燥的双唇,此刻全是晶莹的水光,见女孩失魂落魄的呆鹅样,他轻轻笑了笑。

季辞的脸颊烧红一片,她咬住下唇,慌乱地哭了起来。

太羞了。

呜呜呜呜.....

这是在她家啊.....

赵淮归越看越觉得她太可爱了,怎么连哭都哭得这么可爱?

不止眼睛爱哭......

他滚了滚喉结,镇定自若说道:“怎么到处都爱哭。”

季辞含羞带怯的眼睛瞪了他一下。

双腿又颤了好久,被她强力压下去,这才变得安分。

她抬起酸软无力的小脚,踢了他一下,“你快起来。”

“宝宝,用完就扔不是个好习惯。”

这什么人啊,季辞又呜呜哭个不停,声音小得跟蚊子嗡似的,“这是我家。”

“说什么?”

“这是我家!”

她加重音量,强调。

赵淮归深吸气,过了会,这才慢慢从床上起来。

是的,这是她家。

还是不能太过火。

所以,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她拐去他的家。

不,是他们共同的家。

赵淮归一掌掴在那一团拢起的被窝上,“快起床,把东西收拾一下。”

季辞还处在茫然状态,“啊?

收拾东西?”

赵淮归已经起身,他面如表情地整理着凌乱的衬衫,吐出两个字:“搬家。”

搬家。

季辞倏然一下就清醒了。

她把这个事抛在脑后了。

赵淮归三天前跟她说过,这几天忙完后就把她接到他常住的公寓。

“我爸妈同意了?”

季辞翻身下床,接过男人递来的厚睡袍。

赵淮归:“他们看上去很高兴。”

一针见血。

季辞冷笑。

可不是很高兴吗?

她一走,那两人就是天高海阔任鱼跃。

如今家里的财务状况大好,两个败家的过着比之前更舒服的生活。

苏女士成日里约一群塑料小姐妹,不是喝下午茶拍照打卡,就是全世界各地买买买。

季盛澜在公司里挂了个闲职,戒了赌博之后搞起了高端私人茶室,三天两头往茶室里跑,和一帮朋友喝茶搓麻将,还担任了城里茶叶鉴赏协会的名誉主席,偶尔出席一些宴会酒局,日子过的清闲自在。

茶室开业那天,赵淮归去捧了场。

成为店里第一个还没有消费就充卡七位数的贵客。

“季辞,你不用带那么多东西。”

赵淮归站在衣帽间里,镇定地看着女孩拖出来五个大箱子,疯狂地往里面塞衣服。

“那怎么行,作为哥哥的女人,我必须每天美美的。”

说话间,两个箱子塞满了。

“哎呀,你让一边去,别拦我路。”

季辞在衣帽间里来回跑,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杵在过道里,实在是惹人嫌。

赵淮归嘴角一僵,自动退了两步。

“鞋不用带那么多。”

看着女孩从鞋架上挑选了二十多双鞋,赵淮归没忍住,还是插了一嘴。

季辞回头,瞪他,“那怎么行,不同的衣服要搭配不同的鞋啊。”

“那为什么你连拖鞋都要带三双?”

“......呃.....”季辞眼睛转一圈,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

还不是每一双都好看,她都想带过去嘛。

直到女孩连刷牙的杯子都往箱子里塞,赵淮归彻底忍不了了。

他无奈地握住女孩的肩膀,认真说:“季辞,我那儿不是穷乡僻壤。”

“犯不着你连吹风机,刷牙杯,哦,还有避y套都要带。”

“.........”

呀呀呀!

这男人的眼睛怎么这么尖呀!

季辞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

到了赵淮归常住的公寓,季辞才知道是她格局太小了。

她来之前自动带入了时下流行的那种单身宅男公寓,可到了小区,她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公寓,这分明是比别墅还豪华的江景大平层。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房价一度飙升至二十万一平,主打亮点是一层一户。

赵淮归选的这套地理位置上佳,顶楼,正对着江面,城内最繁华的风光尽收眼底。

室内是中式风格,融合了华丽的法式元素,有一种误入宫殿的感觉。

季辞看了一圈,啧了声:“哇,哥哥,你太会享受了,为什么不早点带我来住!”

女孩理直气壮地指出他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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