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温尧学的绘声绘色,阿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话本子上写的一样。”
温尧抚着他的发笑道:“你看谢大人是端方君子,温文尔雅的,模样生得也俊秀,爹爹打听过,他们谢家原来是军士出身,已经过世的谢老将军曾是驻守边疆抵御外敌的怀化大将军,谢家家风端正,作为谢大人的同胞胞弟,谢逐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阿桃闻言眼中期待更甚,虽然心中惶惶,但她一直向往着山下,也想向其他的小姑娘一样生活,能穿漂亮的衣裙,戴好看的首饰,想接触更多的人,对于除黑风寨之外的这个她要与之长久生活的人,阿桃充满了好奇。
她心情轻松了不少,又问:“那爹爹,你跟娘成亲的时候,娘那时候紧张吗?”
温尧挑眉,沉吟了会儿做深沉模样道:“你娘紧不紧张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紧张的。”
“为什么呀?”
他脸上染上了羞涩:“因为我是被你娘抢回去当夫君的啊,你娘那时候跟恶霸一样,凶神恶煞的,可紧张死我了!”
“噗!哈哈哈……”阿桃被他逗笑,瞬时将不安都抛了。
温尧帮她梳着发,跟她说了很多话。
说到谢家要收敛小孩子脾气与谢家人好好相处,要敬重长辈,但要是真受了委屈,也大可以回来找爹爹等等。
阿桃便在温尧慈爱温柔的声音中不知不觉睡着了,转眼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林阿奶与寨里其他的妇人进来帮她梳洗装扮,寨里没有什么手巧的妇人,只是帮她薄薄涂了层粉,描了眉,点了唇脂,阿桃本就生得好看,如此简单的装扮更衬得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又似那夏日的水嫩蜜桃,让人恨不得想咬上一口,几个妇人看着阿桃不用于以前的模样,皆嗤嗤笑着。
阿桃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不一样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爹爹放心,阿桃一定会在谢家好好生活,不负您跟寨里人的期望的。
与此同时另一处的谢府一隅,有两人正鬼鬼祟祟贴着墙角走来。
“就是这儿了,就在这儿了,快蹲下!”少年身着大红喜服,绣有金色花纹的腰带束于腰间,更衬他身高腿长。
谢逐推了身前的从安一把:“蹲下!”
丛安别的不行,唯独一张嘴碎的厉害,特别能叭叭:“二公子,大公子说了不准你逃婚的,这万一要是被抓到了,公子你又要被罚跪佛堂了,这佛堂跪久了年轻不打紧看不出来,老了那什么风湿啊,关节炎症啊……”
“少磨磨唧唧的,再不跑你如花似玉的公子就要遭那土匪婆子的毒手了!”谢逐一脚踩上从安的肩头,奈何他被谢迁下了软筋散,能踩上去已是不易,探着手扒了半天也扒不上墙头。
“大公子明明说了那温姑娘性情温婉贤淑,她爹以前还是举人老爷,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土匪窝里能出来什么好的?”谢逐翻了个白眼,“爬不上,你快站起来些!”
他脚下用力示意从安,结果半天没见他反应,“想讨打了是吧?再磨叽当心我让你去跟那土匪婆子洞房!”
“啪!”的一声,谢逐屁股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伴随着一道严厉的呵斥:“小兔崽子!你在说什么屁话?”
“嗷!”谢逐痛的忙捂屁股,回头一看,就见谢老夫人一手拄拐一手叉腰,中气十足地瞪着他。
谢逐登时红了面皮,红晕直接泛下了脖颈,“奶奶,你,你,我都这么大了……”
“叫什么奶奶?用词文雅些,叫祖母!兔崽子,这么大了还不懂点事儿,都要去接亲了你还躲在这儿!”谢老夫人虽已头发灰白,但仍精神矍铄。
“祖母。”谢逐无奈改口,愤懑道:“你难道也想要我跟那土匪婆子成亲?你不是最想讨个大家闺秀的孙媳妇儿回来吗?”
闻言谢老夫人面上露出了犹豫之色:“这,迁儿说他见过那姑娘,生得不错,性子很好,知书达理的,她爹以前还是个得了解元的举人老爷,是读书人,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吧?”要知道就连谢迁科考的时候都只是经魁呢!
谢逐气得眼里冒火光,这个家里祖母唯独对谢迁说的话深信不疑,她眼里的谢迁是个正直端庄的君子,但在他看来,他的大哥就是一节黑心的长藕,为了招安之事把他这个胞弟都卖了,还哄得祖母也乐意。
“大哥绝对是唬你的!”
“你个臭小子,咱们可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你跑了人家姑娘咋办?”
“我反正不要成亲!”谢逐嘴里嘟囔着,他趁着今日要迎亲谢迁事忙才溜出来的,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他脚下用力示意从安:“快快,快给我起来。”
从安苦着脸,颤颤巍巍起身,谢逐伸直了手,眼看着指尖就要扒上墙头,希望就在前方了,忽得腰带一紧,他被人硬生生薅了下去。
谢迁的脸出现在正上方,笑得温和:“既然有力气走动了,那走吧,迎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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