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灯如豆，犹如星星之火。
“好冷，嘶，好冷啊斑，我总算明白你的痛苦了，原来你是热，我是冷吗！”柱间裹着四五重被子，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我现在一点都不怀疑我会不会被冻死了！而且我还一点都睡不着，要不我们来说说话吧！”
“说什么？”
虽然斑因为高烧有点昏沉沉的，可是既然柱间要聊天，那他也只好勉力奉陪了。
“就说说以后的事吧！”柱间的声音里永远都带着小孩子似的雀跃和天真，“就说我们以后该怎么改变世界！”
改变世界
斑睁开了眼，目光灼灼地看向柱间。
“那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柱间沉吟了一阵，复又道，“斑，那你看过泉奈和扉间带回来的那些书吗！特别是讲哲学、历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的那些！”
“哲学、历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
斑听了名字就开始感觉头痛了。
不是他不喜欢看书，而是泉奈带回来的那些书的数量简直多到让人头皮发麻，而且本本都很晦涩难懂，就算他有写轮眼，能把这些书囫囵吞枣地记下来，里面佶屈聱牙的专业词汇还时不时让他头痛。
到现在为止，他对那堆书的学习进度才到可怜巴巴的百分之七十五。
“看了，但是还没嚼透，怎么了？”
“斑也看了耶，而且看起来我还比斑看得快！”柱间的声音里怎么都透着一股得意，在成功撩起斑的不甘之后又一把掀开被子，噌噌噌跑到柜子边，翻出几本笔记，“我全都看完了，而且还让木分身出门做了调查，你看！”
笔记本哗啦啦地翻开，里面都是些工工整整的蝇头小字。
“在做完调查之后，我是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应该发生些变革了，但不是我想的那样。”斑又看见他叹息着躺下来，脸上蒙着一重悲天悯人的神光，“你还记得，我们这个世界的忍者有多少吗？”
“十万？”斑试探着提了一嘴，接着又自己否定掉了，“不可能有这么多，我们这个时代忍者减员太严重了，远远不可能有那么多。”
“是啊，连十万都不到，有个三四万就很多了吧。而且我们这些忍者还内部分裂，彼此敌对，能为我们所用的根本连三四成都不到，有个一两成都够可以了。”柱间闭了闭眼，又道，“那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包括那些什么都干不成的贵族和大名，有多少呢？”
这下子，轮到斑沉默了，但柱间也不一定非要他说出答案，而是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也许有百万，甚至千万人吧？总之，比我们忍者多得多就是了。就算我们能集合所有忍者的力量，和百万人、千万人的力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不一样。”斑立刻截住了柱间的话头，“那些普通人不过是毫无力量的蝼蚁，跟忍者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把那些腐朽堕落的领头者铲除，其他愚昧的平民就会立刻投降。”
“所以斑你的意思是，让忍者代替大名和贵族，来统治全世界吗？可那又跟保存大名，让他们继续施行暴政有什么两样？斑，我原本以为，我建立村子的方向是错误的，你的想法才是对的，但现在我又觉得，我们两个也许都不对。”
“我在收回木分身的时候，同样也接收了他们的记忆。我看到无依无靠的孩子在垃圾堆里和野狗抢食，看到年老体弱的老人被自己儿女扔上山等死，还有许许多多人在和我们一样受苦我那时就觉得，那个世界的你既然想要实行月之眼计划，为什么不召集这些人替你实施呢？”
“这些人像牲畜一样浑浑噩噩地活着，生命中没有半点光明，唯一的所求就是将希望寄托于来世。如果你向他们许诺一个虚幻但美好的世界，他们又为什么不会像扑火的飞蛾一样，狂热地被你驱使呢？甚至就算你死了，辉夜姬被暂时封印回月亮，你的志向也会被人继承，更有源源不断的后来者想要开启无限月读。”
“那个世界的我们都太过傲慢，太过自负了，不相信其他人的力量，只想靠自己平定乱世，却从来都不明白，平定乱世靠的从来都不是某个英雄的力量，而是所有人。我觉得我们该把眼界放宽些，再放宽些，不仅要超越忍族，还要超越忍者的界限，把目光放到我们一向忽视的平民身上去。那些受苦的平民，也许才是我们构建太平之世的基石。”
“所以你把所有人都一起拯救？”斑轻笑一声，“这个世界的平民可有千百万，你一个人就想全部拯救，你还说你不傲慢，不自负？”
“难道你是神吗？”
谁知柱间格外得意地眨了眨眼，道：
“斑，你不是知道吗，在我们这个世界，称呼神明的量词，可是叫做柱啊！”
“既然我是一个想要创造新世界的神，那为什么不彻彻底底地砸碎旧世界，再从它的尸体上建立一个充满生机的新世界呢！”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我要开车吗？，其实我是纯爱战士哒！
为什么连木分身都要口口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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