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她究竟受了多少苦与折磨,有多少心伤绝望,他只有些恐慌地感觉到——
许多年过去,那个曾经纵马挽弓欲射月的姑娘,仿佛就要这样渐渐消弥在岁月里了。
步随之咬着牙,只觉恨之入骨:
“楚深,你怎么舍得如此对她?!”
他霍然起身,长袍广袖本应该是翩翩公子世无双,可如今却像是一尊煞神。
田七被自家大人不加掩饰的杀意所惊,惊骇中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田七从来都知道,自家大人熟读兵书,善于兵法,还日日勤于练武,绝非只可为文臣。
若是让大人上了战场,北地除楚深外,必然又能多一位战无不胜的战神!
步随之略低头看着田七,再一开口,语气里竟听不出多少情绪,仿佛刚刚的愤怒冷厉之色都是虚幻。
步随之的声音很轻很轻,只道:
“我该做些什么了……”
他不想再当台下看戏的人,他要带她走。
他可以不计后果地砸了戏台,带她离开。
只要……只要她愿意。
步随之解开腰间的长形缂丝荷包,从中取出了一只金簪。
他将金簪握在手中。
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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