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言辞切切,不像是在撒谎,而且他们事先也没有和万有德做好约定,必然无法提前约好说词。

司徒庭兰看向裴子骞和王衡出,和他们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这才点头继续往下说:“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劳烦六爷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匕首又往万有德的脖颈处送了一分,万有德惊呼出声,连连道:“不劳烦不劳烦,三位大哥说去哪就去哪,我没意见,就是大哥能不能把刀移开一些,我怕疼。”

“矫情。”

司徒庭兰低骂了一句,手中的匕首却还是十分体贴地收了一些回来。

三人起身往外走,那些打手们却不肯散去,始终保持着距离跟着,司徒庭兰忙揪住万有德的衣襟,催促:“让他们滚开。”

“是是是,你们都滚开,不要跟上来。”

万有德十分老实地照着司徒庭兰的话去做,那些打手们闻言,虽然无奈,却也只得停住脚步,看着三人从面前消失。

三人见门口有现成的马车,当即押着万有德上了马车,万有德惊慌着追问:“三位大哥是要带我去何处啊?”

“去你姨夫家。”

万有德听到回答后,目光不免闪过几分绝望,他无奈地对着马夫开口:“去新街口。”

马车缓缓移动后,王衡出有些坐立不安,为确保马夫不会将三人带向危险之处,他掀开车帘,坐到马夫旁,紧握手中佩刀,吓得马夫手中的马鞭都握不稳。

“王大人不愧是王大人,总是这般小心谨慎。”司徒庭兰对着车帘外的背影,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说完这话,她见裴子骞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他这是不赞同自己的想法,便又继续道:“他方才及时赶到救了你的性命,当真是英姿飒爽,让人敬仰,裴兄,你说呢?”

裴子骞脸色不大好看,微微侧过脸,嘴上却也不得不承认:“王大人确实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能坐到北镇抚使的位置,自然有非同寻常的过人之处。”

说到这里,裴子骞幽幽叹了口气,拢拢自己的袖子:“哪像我啊,武学平平,天赋一般,不过就是个泯然大众的寻常人,哪里敢跟王大人比呢?”

司徒庭兰听到此处,这知晓裴子骞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开口解释:“不是的,裴兄你很聪明也很刻苦,在我眼里和王大人一样是非常优秀的人,是我一直努力想要学习和成为的人。”

裴子骞嘴角的笑意顿时收不住了,他低头一笑,眼中全然都是温情柔意,却对上一双骨碌碌狡诈的眼睛,登时败了他的兴致。

“看什么看,转过去。”

裴子骞恶狠狠地瞪了万有德一眼,万有德当即低下头,不敢再抬头瞎看。

司徒庭兰见状,有些好笑地打趣:“裴兄,不要这么凶嘛,万一把人吓死了如何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匕首抬起万有德的脸,锐利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他脸上:“说说吧,你们和睿书渊之间的交易。”

“什么交易?”万有德一脸诧异地看她。

“还装?当然是金钱和权势的交易,我来说吧,你们药馆借着睿书渊的名头霸占了整个襄城的药材生意,垄断价格,强买强卖,却无人敢管,睿书渊和当地的县令怕是收了你们不少好处吧?”

司徒庭兰这话出口后,万有德愣了好一会,才重重点头:“是,是这样,这位爷你好聪明,我们一直藏的很好,是怎么被你们发现的?”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司徒庭兰见他竟然试图套自己的话,不免瞪大眼睛,手中的匕首在他脸上轻拍,示警不要耍小花样。

万有德当即默然不语,不敢再开口。

一旁的裴子骞觉察此人有异,思酌一番后,追问:“睿书渊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在洛阳,只传来消息说是人死了,具体怎么死的,那我可不知。”

万有德避重就轻,句句没有重点线索,却又让人抓不住漏洞。

司徒庭兰闻言抬起手中的匕首,匕首还没碰到他脖颈,他就大声惊呼起来:“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这种情形之下,我又何必撒谎呢?再说了,说到底,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那睿书渊说到底,和我不过是个远方亲戚,我又何必帮他隐瞒什么?”

裴子骞抓住重点追问:“我可没有说是睿书渊杀的人,你欲盖弥彰地说些什么?”

“二位大哥,我万有德不是蠢笨之人,你们是洛阳的公差,特意跑到我们襄城来,不是为了查姨母之死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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