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外宾馆的长官来请孔丘师徒去进餮,直到各自落座,弟子们发现,大师仍神不守舍,不举箸,眼观鼻,鼻孔如无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师是去拜见师祖呵!”
“对呀!又不是撞了邪呀!”
颜回、子贡等人私下议论着,却不敢惊动孔丘。
“哎!”
孔丘却自己叹息出声。
“若说是天上的雀儿呗,我知道它们能飞!”
孔丘木头木脑地拿雀儿说事。
几个反应迟钝的弟子早已在举箸、夹菜、刨饭进喉了,还是颜回“嘿”了一声,他们才赶紧放下箸,停止吞咽,尽量正襟危坐,注目于大师。还有人拿眼睛去看飱厅外飞过的鸟儿。当中最为直爽的弟子仲由,字子路,被后人称为“孔门十哲”之一,此刻正被贵宾楼飱厅所供饭食中掺了过多的砂子碜了牙齿有些窝火,听大师这句话,透着不屑地神情嘀咕说:“是人都知道雀儿生来就是飞的!飱前训示拿雀儿说事,忒显大师木范儿!”
颜回正要训斥他,只听孔丘又开腔了:“鱼儿呢,我知道它会游。”
颜回一愣,竟然心里也有点儿“腹诽”:“大师呵!子路虽然失礼,但你这开篇两句委实有点欠水准呵!连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有句流行歌词都唱的是鱼儿离不开水呵,瓜儿离不开秧!因为鱼儿木有了水还游个铲铲……”
这个“铲铲”是蜀国方言,就是“东东”的意思,孔丘带弟子周游列国,弟子们也学得南腔北调,弄得不好,就会冒出些“铲铲”呀、“中!”呀、“翠花上酸菜”之类的异国腔调来。其中最使师徒间矛盾纠纷不断的是用辞造句和书写上,孔大师自然是“克己复礼”,字字句句不离古法,但弟子们在言谈和刻简也即书写时,却不仅各国文字杂用,且大离古法,子路乱来就不说了,还和孔丘抬贡说:“这些都是当前的流行式,我们不是要传道授业么?如果不懂这些流行式,根本木法和这代傢伙沟通,还传个铲铲的道,授个东东的业!”
孔丘指着他们刻的什么“神马”、“草泥马”、“撒狗粮”、“妹纸”、“木有”、“杠杠的”……和说的“有木有搞错呵”、“我晕”、尤其是见了男、女不论男少俊丑,一律“美女”、“帅哥”、“我哥”、“你妹”乱叫,笑得头顶众丘歪邪,门牙打战,要求务必“独慎”,“不准跟风!”
“大师!跟风也是流行语!”
“你木要打岔!”
“是没要,恩师!”颜回小声提醒。
孔丘那古铜色的脸面被颜回的提醒弄得红一阵,白一阵的,久之,才结结巴巴地开脱说:“这就是近朱者红呵!”
这种“近朱者红”的事之后常在大师身上发生,如他也常用“木”替代“没”、“莫”、“勿”,生气了也放一回“草泥马”去奔奔,最经典的是他在记录他见卫灵公的老婆南子的刻简中,把“南子”刻成了“蓝妹纸”,引起子路的怒怼:“你得给天下一个说法”
他指着“蓝妹纸”三个字横眉瞪眼大声地说。
孔丘一看也闹了下大红脸,忙用刀子要去刮那三个字,并支吾地说:“哎,近朱者赤!”
“你这是近墨者黑”弟子毫不留情,“卫灵公老婆是个出名的骚货!把卫国弄得只有宫门外两个石猪还算干净外,谁沾上她谁就一身骚臭!”
卫国的图腾是猪,所以宫门外不是曹雪芹红楼梦里说的摆放石狮子,而是石猪,所以子路说石猪。
“你去卫国是去传道授业呀!她叫你去见你就去见?,见就见呗,草泥马!她还叫你去时只能有你俩个在场!还关了门!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是闭了门的室!你出去听听!听听!听听!各国的子见蓝妹纸都上了头条!你还让我们这些孔门弟子找得到学校上班吗?被你教得非礼木视非礼木听非礼木……木吃的家长们,谁还敢把他们的子女送到被见蓝妹纸的你教过的七十二贤人手里?”
子路说得气冲牛斗,把佩剑拍得劈里叭啦乱响。
“天呀!我的个喂喂老妈呀!”孔丘又是搥胸又是顿足,一下跑在平素讲课的杏坛上,指天划地,呼天叫娘:“我若和那个蓝妹纸,不,南子,儿子的子,不是纸质的纸!关起门来有什么见木得人的事,天让我死!天让我死!”
事关大是大非,七十二贤人虽有尊卑老幼上下君臣父子之念,但大师这事确如子路所说,事出有因,也不便违反理念去批评子路,也不能同流合污去站在大师一边,结果还是鲁国君也听说了这事可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叫国家监察部门把大师弄去“约谈”,还指定住处近十天,才送大师回到杏坛学院,并宣告“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结束指定住处,子路遵照监察终结意见,才木有最终怼下去。
“鲁,我知道它很会走!不然怎会叫走兽呢”
这又有点不像飱前训示,而是自问自答。
“你老人家到底要说什么?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下去呵?”
“子路!”
子路对学长颜回还是颇有忌惮的,不再去顶撞大师了。
“大师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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