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衡租下了一艘楼船,船东是一对三十出头的陈氏小夫妻。
“船家,今晚可否出海?”
全衡问道,船东陈炳言回话说:
“客官,出海是可以,但陈某的船本为内河船,海上行船颇为不稳,故而沿海而行时不能升帆。”
“慢些也不打紧,天黑之后,我等人手到齐,尽快出海北去。”
“好的客官。”
此时沈云卿、周晨、周雪琳围桌吃着胡饼,全衡进屋详细禀报:
“公子,今晚可以开船,但此船经不起海上颠簸,故而不能升帆出海,只能沿海降帆缓行。”
“哦,有帆不升,这是为何?”
周晟不解问,全衡细说道:
“此船为内河船,并非海船,可勉强沿海而行,却不能远海,因此若是升帆,晚上风浪巨大,容易翻船。”
由于设计理念和技术的之约,当下设计的楼船几乎只考虑气派和装人装货,很少考虑船只结构的力学合理性。
这艘楼船甲板之上有两层,而吃水又浅,从淡水进入海水,密度增加,船的吃水更浅,于是船体的重心上移。
而海上的风浪大,水流横向纵向都有,内河多数情况下只有纵向水流,因此这种吃水浅而重心高的楼船,看着很气派,但却不能下海远洋,只能沿海航行。
周晟身处皇宫大内,哪里知道这些道道。
待顾温回到船上,楼船解下了缆绳缓缓使离码头。此刻正值西南风,刚好吹着楼船沿海向北而行。
少时,传统陈炳言端着酒菜上楼来,很是殷切热情:
“诸位公子,一些简陋酒菜米饭,还请慢用。”
“有劳船家了。”
周晟抬手略施一礼,陈炳言俯身恭敬说:
“公子言重了,几位租乘小民的船,此后吃住都是分内之事。”
这时沈云卿听口音觉得奇怪,遂是问道陈炳言:
“船家,听你口音像是河南道人吧。”
“正是,小的家住河南道莱州。”
“在下观这艘楼船价钱并不便宜,船东也是租来的?”
“哦,这倒不是,是我父亲所造,后来为何讨生活,盘了下来。”
周晟听着陈炳言言语间前后矛盾,接过话问:
“船家曾是船匠?”
“以前是,在下祖上四代都以造船为生,小人家父也以造船为业,六年前七王之乱,朝廷广造舟船,但谁想到七王迅速落败,许多大船建到一半朝廷不闻不问。
而舰船所需物料都需先行垫付,如此船建一半,而朝廷又不要,可是坑苦了我等小民,最后只好族里凑了些钱,将船继续建好,然后盘下出来谋生。”
陈炳言话音刚落,周晟眉头紧蹙,他说:
“不对呀,当年朝廷可是播下了一笔转款,用于专购河南道造船,怎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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