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镇什么不多,就是山多,苏皖七拐八弯的导航都不看,随便往一个山头开上去,半夜一点多的山顶,冷风吹的夏子久抱紧了手里的包打了个喷嚏。
“姐,苏姐。”
阅葵说的没错,苏皖有时候就是个做事毫无逻辑的疯子。
夏子久揉着微红的鼻头,刘海往两边吹开,他眯了眯眼。
苏皖拎着酒瓶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过来。”
山顶就是秃的,草都没几根,最近秋高气爽泥都干巴巴的,苏皖那身一看就贵的衣服都染上灰,夏子久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他故意坐在风吹的方向,试图用自己的小身躯给她挡风。
“你个憨憨。”
苏皖灌了口酒后把酒瓶递给他,“来一口?”
“我没满十八,奶奶说未成年不能喝酒。”他是个好孩子,要听奶奶的话。
苏皖嗤笑一声。
“我其实很羡慕你。”她说,“至少你还有个人真真正正的在爱你,至少她还活着。”
“不像我啊。”
苏皖把瓶子里的酒像是祭奠谁一样,在面前倒出一行。
酒水溅到夏子久身上,他没擦。
他知道苏皖在祭奠谁。
“没关系。”夏子久小声呢喃,“你还有我。”
风声太大,苏皖没有听清。
她倒完了酒又重新开了一罐,夏子久皱眉,“姐。”
苏皖“啧”了声,开了的酒就被放到一边没有喝,夏子久故意把它拿到自己身边,不允许苏皖碰到。
“真是小孩子。”苏皖懒得搭理他的小动作,他藏得再好有用?除非她不想拿。
夏子久辩解,“不小,十六了。”
“我比你大三岁。”
“所以你是我姐。”
“也对。”苏皖把他的包往后一放整个人仰糖下去,手枕着后脑勺,她看着天上银河伸手轻轻一抓。
抓了满手空气。
她把空气放到耳朵旁边,柔声道:“我好像听见她在跟我说话。”
夏子久抱着膝盖抬眸,配合她问道:“在说什么?”
“她在说,”苏皖闭上眼睛,“我好想你。”
夏子久微愣,开口。
“嘘。”
她朝他眨了下左眼,笑道:“安静哦。”
每一个逝去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到晚上就出来守护生前最爱的人,他们还会托风给你带悄悄话,托月亮多照一点你走的路。
那一晚上夏子久陪她吹了半夜的冷风,第二天光荣感冒。
苏皖嫌弃的把感冒药冲好递给他说道:“你这身体怎么比我还弱鸡?”
“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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